喊杀声引来了县兵,也让潘闾等人看见了一点希望。
洪奎连忙拉着潘闾,“大公子,快走。”
“把容真朵也带上。”
李林甫可不会苦口婆心的相劝,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他一个人先跑了,完全不顾其他人。
潘闾也只能跟着,除非他想死。
直到甩开县兵和秦家人,李林甫才停下脚步,“大家歇会吧!”
潘闾扑了过去,抓住李林甫的衣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跑?”
“因为我想活着就这么简单,容真朵想死所以帮你挡了一刀,也是这么简单,公子你还是看开一点吧!”
“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李林甫突然还手把潘闾摁在雪堆里,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清醒过来,“公子你给我记住了,事情是你惹出来了,容真朵更是因你而死。”
“如果你还有一点担当的话,你可以为她报仇,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大呼小叫乱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跟着你的人寒心。”
潘闾停止了挣扎,李林甫这才放手。
雪水浸湿了潘闾的脸庞,是真的冷啊!
“我们就四个人拿什么报仇?”
洪奎帮着潘闾擦脸,“公子,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林甫笑道:“那只是弱者给自己的安慰而已,睚眦必报那才是英雄好汉,其实想报仇并不难,无非借力二字。”
冷静下来的潘闾,还是有点脑子的,“你是说借刀杀人?那借谁的刀呢?”
“刀有很多把,但我们能接触到的只有两把,潘老爷是不行的,那么就只剩下太平教了。”
一直不说话的王灿开口了,他其实才是最无辜的,“不行,这绝对不行,卜己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可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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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县并不大,死人就是大事了,更别说死了这么多的人。
没一会就被传开了,连在城外的潘凤都听到了风声。
他在找儿子,现在不用找了,基本上县里的人都知道他在城里。
连忙回城,潘凤也是当过官的,他很清楚潘闾惹出的祸事有多大。
秦尨那件事跟这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前者潘凤厚着脸皮送点金子,还能想办法圆过去。
可后者潘凤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他倾其所有都不能把潘闾捞出来,“逆子,你这次真的捅破天了。”
当街杀人被县兵发现拘捕逃脱,这就是再打县衙的脸啊!往大了说就是再打朝廷的脸。
泰安县令包奕要给上面交待,秦家人经此一事更加不会放过潘闾,一想到这潘凤都头疼。
他想去县衙打听情况,可这次包奕连门都不让潘凤进。
县丞黄佐走了出来,“潘大人你还是回去吧!这事你管不了了,对了在打斗地方,发现了一个婢女伤势很重,应该是你潘府的人,就在街角的医馆医治,你领回去吧!”
“小儿,受伤了吗?”
“潘大人,你也是当过武官的人,有些事就不用在下多言吧!我只能说令公子跑的很快。”
“多谢。”
潘凤在泰安县甚有威望,他开始发动自己的人脉,明里暗里不分昼夜的寻找,可潘闾等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在泰安县消失了。
潘凤心里多少是有点安慰的,他找不到县衙、秦家也找不到,这就算是好消息吧!
而此时的潘闾,却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享福呢。
这还多亏了王灿,小人物也有大用处。
以前的王灿在太平教之中,就是一个跑腿的,所以他知道太平教人在哪?
潘闾亲自登门,事情跟李林甫想的一模一样,卜己非但没有怪罪,还热情的款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潘公子,这段时间风声紧,你就不要出去了。”
“这个自然。”
李林甫到是开门见山,“我有一场富贵要送予老哥,不知你敢不敢要?”
“哦,是什么?”
“泰安秦家,家大业大良田千顷,又经营了很多店铺,其府上碧玉雕花甚是奢华,老哥有兴趣吗?”
卜己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泰安秦家,我可不敢招惹,其家中子弟不少已经入仕了。”
“有公子出面,谁又会把这件事算到老哥的头上呢?”
“这太冒险了?”
李林甫又下了一剂猛药,一剂卜己无法拒绝的猛药,“老哥,你不是一直都想招揽潘凤吗?现在这个机会不好吗?”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也知道潘凤朝中有人,太平教这个庙太小了,不耍些手段怎么能容得下他。”
卜己站了起来,“先生,好像知道点什么?”
“我是大公子的人,大公子在哪我在哪?老哥就舍得这对父子分开吗?”
房间内霎时寂静了下来,相当的压抑。
仿佛吞一口唾沫,都成了费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