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前来。”皇帝说着,笑着对着皇后。
唐玥眼睁睁的看着那舞女一步一步走向高台,心跳急促如鼓点,满目惊慌难以掩饰只能强行咬住下唇控制自己不能惊呼出声。
不行不行,得等!
时机没到。
那少女果真上前跪下。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开口询问。
“奴婢贱名只怕污了皇上皇后娘娘。”声音也美,悄悄如绽放的玉兰,亭亭玉立。
“皇上,我看着少女挺好,不如免了她罪过,放出掖庭,去乐坊也好。”皇后笑着说,却没见到少女眼底怒火直燃。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心底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不觉得如今这少女走进一看却心生不快!
“皇上莫不成忘了贤妃吗?”少女骤然起身,双剑飞射而出,直取皇帝皇后颈间!
神色冷冽,视死如归。
“来人!拿下!”
皇帝呆愣不知所措,身旁的陆成急忙喊到,顿时不知道丛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拿着刀剑就砍。
陆成这下反应过来了,合着这是有预谋啊!当即和旁边的人护着皇帝皇后就走,也顾不急哪个少女,那少女一身红衣冲出大殿,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瓢泼雨来,大风凌乱吹得树木折腰。
唐玥早在最开始牵着东阳就奔着皇后娘娘国区,好在今天慧王妃借口身子不好没徕不然还得拉一个!
“苍天在上,后土在下!”
“信女常安,愿生生世世永坠无间炼狱,求满天神佛惩恶扬善!”
“我诅咒所有害了我母亲的人!”
“生生世世,永远活在梦魇中!”
“我要你们用一生,为我母亲赎罪!”
少女一身红衣站在殿外大喊,雨瞬间打湿了她满身,大风吹过身后是雷霆万均,发丝凌乱飞舞,像极了地狱而来复仇的魔。
轰隆一声。
天雷从天而降,刚好落在少女头上。
少女仰面躺地,死不瞑目,烈火骤然升起,缭绕了整个人,在大雨里仍然不灭。
同时,唐玥替皇后挡了一剑,晕了过去。
皇帝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红衣少女顷刻间被雷火吞噬,而那个女孩,死不瞑目,却嘴角带笑。
东阳回眸看着那少女于大火中倾覆,贤妃,母亲?她也曾听皇后身边的嬷嬷悄悄说起过这桩公案。
贤妃姓柳,是这个宫里少有的良善之人,小家出身,家中略微有些秀才,倒是有一个兄长颇负才名,人称“白衣卿相”,姓柳号白衣,喜着白衣醉酒填词,草书,琴,词是三绝,又称柳三绝,昔年曾高中状元,不过厌恶官场虚情,辞官不受,流连于花丛,花街柳巷里没有一个姑娘不会他的《点绛唇》《临江仙》的,膝下只得一子,身体瘦弱。贤妃因身孕封妃,皇帝好其颜色身段才情,多有偏爱令柳小少爷进宫陪伴怀孕的贤妃,而就是这偏爱,惹得人眼红嫉妒。
一场春雨,路滑青苔翠生,平王世子看重贤妃侄子才情,多在一起玩耍,可一次世子被人推落入水恰好身边无婢女内侍,柳家小少爷因被人请去折花,无人作证,又有路过宫女口口声声说是柳家小少爷推世子爷入水!
千张嘴亦是难以辩解。
太后震怒,皇帝只能责罚一二后令其出宫。
却不了,伤势过重无人又无良医良药就此夭折。
伺候,柳白衣便失了踪迹,不久贤妃忧思成疾,产下一名死胎婴儿,失宠打入掖庭。
听老嬷嬷们说,那其实不是死胎不过是闭气了罢,后来再也没有贤妃和那个娃娃了。
只是贤妃曾经居住的宫殿常有闹鬼之事,靡靡之音,鬼魅幽影,惹得宫里人暗自敬畏。
“事情都办成了?”宫墙角落里,两人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风雨急迫,天色漆黑,倒也看不大清楚。
“都办成了!那衣服全部浸了桐油,那剑也是铜制的,您是没看见,顷刻之间雷雨不减其火势分毫!”
“对了,你且记着,这几天晚上让人穿了白衣服点了蜡烛在贤妃的留香殿里晃悠晃悠。”
“不对,拿磷粉,那东西好用。”
“大人,那真是贤妃娘娘当年生出的女儿吗?不是说死婴吗?”颤颤巍巍,语气近乎恐惧。
“管那么多干嘛?主子们吩咐的差事做完了?这种宫门秘辛岂是我们能知道的?”说着又让对方附耳过来,自己压低了声音说“不过那姑娘长得的确和贤妃娘娘相似,手臂上也的确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那可是公主啊!”声音的主人极为震惊,心跳得飞快,谋杀公主这个罪名可了不得!
“公主?”那人嗤笑“皇上认了吗?皇后娘娘认了吗?再说都死透了,谁关心她是谁?”
“不过是想看谁想要皇帝的命罢了。”这句话时,腰背如竹节,风雨不动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