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医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面有难色的说,“打开病人的头骨这个手术,至少需要十五万元,而病人家属说病人是被沙集镇的一位镇领导蓄意谋害的,所以非要沙集镇镇政府掏钱支付手术费。”
唐一山一听,暗骂陈丽萍是个糊涂的女人,她男人都挣扎在生死线上了,她居然还想让镇政府掏钱,想想焦赞林的那个人渣球货,他会及时的掏钱给王镇长做手术吗。
辞别胡医师,唐一山赶紧找到陈丽萍,“嫂子,我问过胡医师了,他已经联系了市医院的外科专家,你先不要和镇政府还有那个焦赞林纠缠,赶紧回家凑钱给王镇长做手术啊。”
陈丽萍摸着眼泪说,不是我缠着沙集镇和焦赞林要钱,而是我家里一下子确实拿不出十五万来,再说,焦赞林害得德利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我不找他找谁去呀!
“嫂子,你听我说,警察已经介入这次车祸事件了,在没有确切把握证明焦赞林是罪魁祸首,他是不会出钱的。”唐一山说完,暗想,王镇长家里条件不错,以前又搞过养殖场,怎么连十五万都拿不出来呢。
陈丽萍好似看出了唐一山的疑惑,道,“唐镇长,你有所不知,德利他为人大方,常常资助村里的五保户,前二年的时候还资助过两位山区贫苦大学生。”
又道:“不过,家里拿出个十万八万的是不成问题。”
唐一山闻听,立刻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把密码告诉了陈丽萍之后,说,“我这里面差不多有七八万,加上你家里的钱,足够为王镇长做手术了,眼下救人要紧,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镇政府上,我说过,焦赞林一天不伏法,他不会掏钱给王镇长做手术的,进一步说,如果等焦赞林认罪了,再想让他掏钱的话,王镇长的性命怕是难以熬到那个时候啊!”
陈丽萍再怎么糊涂也会想着救她男人的命,她默默地接过银行卡,道:“唐镇长,等德利哪天康复出院了,我们两口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嫂子,你先别提还钱的事情,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唐一山说完,转身离开,陈丽萍想喊住他,却发现唐一山早已走远了。
她赶紧给弟弟陈大力打电话,“亮子,你不要在镇政府闹事了,焦赞林是不会掏钱给你姐夫做手术的。”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男人粗嗓门的吼声:“姐,你不要劝我!当初没有我姐夫和你,就没有我今日发财的一天!姐,我要是不劈死焦赞林那头猪,我就不是你弟弟!”
原来,陈丽萍有个弟弟陈大力在市里以杀猪营生,陈大力是个屠夫出身,以前姐夫王德利刚刚养猪的时候,他就开始屠宰生猪做生意了,这中间的生意单子有相当一大部分是姐夫的资本,这几年王镇长调到沙集镇工作后,便把养殖场交给了小舅子打理,此后陈大力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跑到市里拉起旗帜单独干杀猪的买卖。
就在昨夜,陈大力听姐姐说姐夫出事了,二话不说,后腰插着一把剔骨刀便赶到医院,一问之下才明白车祸与焦赞林有关,于是,这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屠夫,今天凌晨就像舞动蛇矛枪的张飞一般,杀气腾腾的狂奔沙集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