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听不下去了,开口便是恶语相向:“不守妇德的女人,竟然还有脸站在这个家里笑的跟狐狸精似的,真不要脸。”
“哎呦,妈,你这话未免说的太难听,打击面也太广了。我没有妇德,那你儿子在外面包养了个小三还怀了孩子算什么?你应该感谢我的大方,我可是从来没有为了这件事和鹏飞大吵大闹过,甚至主动把那个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你说说我这个老婆当的多伟大。”苏蓓蓓知道会咬人的狗从来不会叫,所以像是张太太这样沉不住气,还没到哪里就想给儿子出头的老女人根本不足为据,张鹏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小保姆很有眼色的端了茶水给苏蓓蓓,就算张太太不高兴,这种该做的表面活儿她还是一样都不能省,不然他们自己人内斗,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佣人。
苏蓓蓓很满意下人有眼色,最少还知道她是张家的二少奶奶。她优雅的端着茶杯润了润喉咙,完全不理会沙发对面的两个人脸色有多么难看。
“你说,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张太太一副质问的语气,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
“我?当然是帮着鹏飞交际去了。”苏蓓蓓用充满嘲讽的眼神看着她,一副很不屑于给她解释的样子。无论问什么话,都是一副我为了你们张家人的架势:“章小姐的朋友们都太热情了,我真是不好推辞。”
“章雪萌,章雪萌……你就会拿市长千金当幌子搪塞我们!”张太太十分不高兴的嘟囔着,可那分理直气壮的责骂却没有了。
两边人正处于敌对状态似的分坐在茶几的两边,一边是张鹏飞和张太太责难的气势,另一边则是苏蓓蓓气定神闲处之泰然的适从。
张局长和张大少爷饮宴归来,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家里常见的诡异场面又上演了。
张局长最近觉得很不顺,偏偏家宅还不宁,家里家外的不让自己安生,他上辈子一定得罪了什么神仙,不然怎么可能那么不顺?
苏蓓蓓见了张局长,热情的叫了一声:“爸爸,你回来啦?”她这一声“爸爸”叫的可比对着张太太喊的那声“妈”真诚多了,亲昵多了,不知道的话,真的会让别人觉得苏蓓蓓是张局长的亲女儿。她那双好像含着水光的眼睛往旁边一挑,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她看着身边的张鹏君,好像克制着自己某种感情一样的支吾着:“哥……”
张鹏君看着苏蓓蓓,眼睛顺势飘开,语气冷淡的应了句:“嗯。”
张局长也懒得问今天这个场面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反正无非是婆媳矛盾,张鹏飞那个不省心的逆子还喜欢给他添堵心。
苏蓓蓓拎起了自己的包包,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恭恭敬敬的捧到张局长面前道:“爸,我上个礼拜听你和哥说了这个工程的事儿说是缺钢材。正好章小姐那边有个朋友是做这个买卖的,我前两天和他谈了谈,今天见面的时候就顺便把合同给咱签回来了,钢材质量都是最好的,不过给咱们的价格就是出厂价,没有多加钱,具体要订购多少数额这里我空着呢,爸爸你来决定吧。”
听到钢铁这个环节的愁事就这么被苏蓓蓓给解决了,张局长的感觉真的是像三伏天喝凉水,从头舒服到尾了,就连他刚刚对苏蓓蓓爱答不理的态度都变了一些:“是吗?给我看看合同。”就某个角度来说,张局长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他的小心谨慎绝对分不开,即便是烦扰他许久的问题被这个儿媳妇给解决了,他也不忘认真的核查一下合同的内容,免得这个儿媳妇把自己给坑了。要知道,现在他们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个苏蓓蓓,哪怕她差事做的再好。
张局长将看过的内容交到张鹏君手里,后者越看紧皱的眉头就越是松快了。人都说子承父业是没错,但是水利局这块是个肥差,也是个容易被人盯着的位置,所以张鹏飞在局里只挂了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在外则自己搞个工程公司,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在业务上,都显得“正当”了许多。
张鹏君一抬眼,看到了张太太那个不屑的眼光,她天生就不喜欢自己一样,喜欢那个让她差点难产死掉的小儿子。张鹏君经常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张太太生的,不然为什么不管他做了什么样的事,都不能看到张太太脸上露出半点赞许和欣慰?
转过头来,他就看到了苏蓓蓓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见到自己发觉了她的目光,苏蓓蓓好像很是慌乱的别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可疑的潮红来,让张鹏君心里一动。
苏蓓蓓咳嗽两声,又说:“爸爸,我这儿还有一份东西想给你看,是我表姐夫哪里的。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