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二左右看看两人,摆弄摆弄身上的镣铐,咬着牙吸了一口凉气道:“罢了,索性我多说一句,要说他们这藏身之处,我的确不知,不过马公子当日来游说我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伴当,那人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他,常来城中赌坊赌钱,自那几件案子之后,就再也不见来了,这个人的底细来历,我倒是知道,或许你们可以去寻访寻访!”
“你且说说看,此人是什么来历?”任天白眼光看着哈二,程捕头更是一脸紧张之意,哈二却是一笑道:“这人真名实姓,我倒是不知道,赌坊里都叫他油里鳅,为人最是滑头,至于这来历么……只知道是在同州沙苑!”
“沙苑……”程捕头见哈二说出这个地方,脸上闪过一丝惧意,眼光不易察觉看了任天白一眼,这沙苑所在,乃是同州洛水渭河交汇之处,方圆百里的一处沙海,曾是北魏宇文泰与高欢鏖兵所在,史载沙苑一战,宇文泰以万人之军,大败高欢二十万众,高欢只帅数骑逃回,因此这沙苑其间极为荒凉,又土多沙碱,不宜垦种,沙洼草荡水泽树林间错,根本无道路可通,常有人在沙土之中挖出当年大战所用箭簇、断刀等物,也多有不法之辈藏身其中,若无大队官兵,只凭程捕头手下捕快,别说进去捉拿人犯,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未可知!
“这个事情,怕是只凭华州捕快不成!”任天白心中早有算计,他本就是华州人,离着同州也不远,自然知道这沙苑的名头,也明白程捕头手下那些捕快,要去这沙苑之中,必是有些不济事,沉吟片刻道:“如今不知虚实,看来须得让阚猛阚大侠他们先去走一遭,只探风声,程总捕怕是还得去跟知府禀告,请下大队军兵来才成!”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程捕头连忙应声,只要任天白开口,阚猛这些关中好手,必然不会推辞,至于这军兵之事,已经算不得什么,无论是知府,还是省府坐镇的三使司,都被这几桩案子弄的焦头烂额,生怕成了无头案子,将来被吏部记上一笔,因此只要能捉拿住人犯,不出三日,就能在华州调集五千兵士!
“我去跟阚大侠,公孙大侠他们说说!”任天白转身便走,刚到门口,又转回头来道:“哈大哥这几日就留在严家,免得露了风声,反倒不好,还请程总捕你将这些镣铐开了,等捉住于牟等人,那时再回华州城里去!”
“哈哈,那我就在严家,也过几天逍遥日子!”哈二脸上一喜,往日里那股泼皮气又露了出来,也不顾自己身上镣铐叮当乱响,先向着那一千两银子扑了过去,一手抓住一锭银子,乐的嘴都合不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