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任公子所疑之事,便更为明白了!”王川会颇有几分钦佩看着任天白道:“这分明是有人得了消息,这才让这些匪盗起了心思,假借河洛匪盗的名声,打劫这些富户,看来咱们须得从华州下手才是!”
“嗯,确实如此!”任天白早已拿起河洛几桩案子的卷宗,刚翻了数页,便看出其中蹊跷来,神色冷冷道:“河洛这些案子,都是武学高手,真要打劫潼关郭家,或是蒲城李家,都不至于失手!”
“你是怎么看出来了?”程捕头有些不解,这些卷宗拿回来的时候,他也看过,无非就是些刀伤剑伤,其中或有中毒而死的,想来不过是这些贼匪每次行事手法不同罢了,再要说有什么蹊跷的,却也并未看见,任天白是如何如此笃定?
“程总捕请看!”任天白拿着一本卷宗,缓缓过来递给程捕头道:“这一件案子上,死者其中有三人,乃是被疑似利锥之物贯穿胸腹而死,不过这利锥,似乎又有弯曲,因此伤势颇为怪异,若是我所料不差,这必是蛇牙刺所伤!”
“蛇牙刺?那是什么物事!”程捕头却是没听过这门兵器,就是何三哥也一脸茫然,可王川会脸色蓦的沉了下来,紧盯着任天白道:“蛇牙刺,这不是当年海上七大升帆使之一,扁尾毒牙厍青环所用的兵器么?此人如今还在人世?”
“何止是在!”任天白冷笑一声道:“我还跟此人交过手来,那时候我还不是他对手,若不是玉老公公相救,怕是我如今已然死在他手里了!”
“七大升帆使?”程捕头仍是有些懵懂,他虽说是一府总捕,可对这些江湖奇闻异事,实则还不如任天白知道的多,七大升帆使更是茫然不知,王川会也知道这位总捕见闻不广,点了点头道:“这是当年横行海上的海匪巨寇陈祖义手下七位高手,当年被郑公公一战而灭,因此北方少有人知晓,我也只是听我父亲说起过,只说这些人早已不在人世,想不到厍青环竟然还活着!”
“活着的怕不止厍青环一人!”任天白翻着那卷宗,神色峻冷道:“如今在世的升帆使,该当还有三人,这些人在河洛做下案子,便没了踪影,却也让人有些费解!”
“那管他们做什么……”程捕头本听的有些愕然,张着大嘴,突的一摇头道:“这些河洛的案子,跟咱们既然没关系,就不要费心去琢磨了,如今华州的这三件案子,该当如何处置,才是重中之重,知府大人限定一月之期,已经不剩几天了!”
“这可有些难了!”何三哥见程捕头一脸焦急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暗笑道:“华州这一伙匪人,行事本就有些诡秘,又是专门挑着这些刚刚弄来银子的富户下手,连个头绪都抓不到,让咱们如何去捉?再说蒲城李家这一次,那匪首头子,被李家公子点了一脚,手上不轻,怕是一两个月内再不会出来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程捕头脸上顿时有些慌张起来,要是真如此迁延下去一两个月,自己要吃知府大人的板子不说,只怕连这总捕的位子,都有几分不保,不禁伸手扶着额头,不住的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