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王景弘眼光轻轻一动,倒也不来深究,可这口中却是淡淡道:“那日我看此人与你研究海图,其中见识连我这等久在海上的人也有所不及,中原英豪少来海上,他竟然有此本事,倒也难得!”
“中原多有在海上行走的!”玉老公公察言观色,心里已经明白几分,知道两人所说的必是翟化鹏,只不过柴正闪烁其词,想来是不愿透漏翟化鹏行踪,毕竟翟化鹏在海上声望,远在其他六位升帆使之上,难保王景弘不会疑心翟化鹏是要借水师之手,铲除异己,好独霸海上,索性替柴正遮掩道:“就如老人家我,也是江南人,如今不也对海上了如指掌么?”
王景弘瞧了玉老公公一眼,倒也不再多言,他此次奉郑和之命,也是前来剿除海上余寇,这也是郑和一直未了的一桩心事,当年陈祖义虽是被擒,可残部仍在海上,许多年以来,始终没有聚而歼之的机会,这次也是天赐良机,六大升帆使竟然齐聚此地,这才让王景弘率军前来!
任天白等人在船上得了救治,倒也恢复的快,任天白本就内力精深,早已醒转过来,只不过困守太久,难免有些气虚力弱,因此玉老公公也未曾解开几人穴道,只是留在船中静养,反倒是柴影若一直昏睡,始终不醒,让任天白心里不免有些牵挂!
事隔三日,玉老公公所住的那座岛屿已经在望,岛上许多客商从未见过水师如此兴众而来,多少有些惊慌之意,倒是王景弘深知这个道理,并未让水师船只靠岛,只让一艘快船带了任天白,施振鳞等人,连同柴正一起送到岛上,玉老公公叮嘱两句,交代一番去家中路径,便随着王景弘水师大船一起离去!
“好好一个丫头,看看折磨成什么样子?”玉婆婆见了这么多人,倒也不十分惊讶,只是见了昏迷不醒的柴影若,却露出一分心疼来,施振鳞向前一步,刚要施礼,玉婆婆眼光一横道:“你来做什么?那码头上多的是酒家饭店,还住不下你们么?要来我这穷乡僻壤的!”
施振鳞被玉婆婆说的脸上一窘,柴正却是掏出几张银票递了过来道:“这位婆婆说的不错,此地地方狭窄,你们人手众多,也的确有些住不下,总是我们已经到了地方,再无忧心之处,你们且去码头等候,若有消息,我自会遣人来报!”
施振鳞本来满心想跟柴正问问翟化鹏去处,可到了如此境地,自己也只好随着柴正安排,玉婆婆早是抱起柴影若来,放在自己屋里,又从一个柜子上寻出一只瓷瓶来,倒出一粒丹药,喂在柴影若口中,再替她灌了几口水,有些放心道:“女娃娃家到底身子弱,经不得事情,这下无妨了!”
“婆婆……”任天白被两人抬着放在院中,见自己跟胡禄所住的那间屋子已经锁闭,挣扎着起来道:“不知那位胡禄胡大哥,那里去了?他伤势好了?”
“你说他么?”玉婆婆一撇嘴道:“他伤势要是好的这么快,也不用被人打个半死了,你们走后不久,你派人来了一趟,将人带走了,你就不要操心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