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天白脸上有些尴尬,这位胡禄比胡管家眼看也小不了几岁,直呼姓名,自己总是觉得有些于理不合,可胡禄都如此说,他也只好含糊一句将这称呼带了过去道:“不知九姑姑让你送我们去何处?”
“侄少爷不是要去追郑公公船队么?”胡禄一笑道:“胡管家早已吩咐过,先将柴大小姐跟顾公子送去郑公公那里,再带侄少爷去见主人家!”
“郑公公船队已经先期拔锚,咱们还能追的上么?”柴影若端着茶杯一愣,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海中全凭风力,先发后发,必然错开路程,想要追上可着实有些不易!
“柴大小姐放心!”胡禄笑了一笑道:“郑公公船队,乃是奉旨出洋宣化外邦,沿途迎候送往,停留之处颇多,自然有所耽搁,咱们挂帆直航,倒也能追的上,不过那时候想必已经是在远洋了,柴大小姐沿路还是不要心急的好!”
柴影若心里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郑和船队虽说沿途耽搁颇多,可要追上,也并非易事,看来自己还得在这大洋之中漂泊许久才成!
自大船入海,一连十余日都风平浪静,任天白三人无事之际,便在甲板上远眺海景,他从未见过如此浩荡洋面,乍然初见荡荡水波,浮云飞鸥,万顷一叶,但觉心胸爽朗,眼界都为之一空,江湖上许多烦扰之事,似乎都被这风浪淘尽,但觉再无挂怀之处!柴影若虽满腹心事,也觉得舒怀不少!
“胡老大,起风了!来头不善!”
桅杆上一个汉子向着天边一指,对站立在甲板上的胡禄叫了一声,胡禄手搭凉蓬,瞧了几眼,面露忧色道:“看来午后要起风浪,各人小心防备!”
任天白有些诧异,眼见这晴空万里,微风不起,哪有什么风浪?顺着那水手所指,见天边也不过几片云朵相连而已,他们如何知道这便是风浪征兆?
等用过午饭,任天白便觉得大船有些摇晃起来,再站上甲板,天色虽还没变,可远处那些云朵已经压了过来,阵阵狂风呼啸而至,船上那些水手都赶着落下船帆,将船上一应物事紧紧捆扎起来,免得大浪一起,四处滚动,倒是桅杆上那汉子仍未下来,两腿紧紧夹住桅杆,眼望远处,让任天白心里颇为敬佩!
“胡老大,后面有两艘船,似乎是来追咱们的!”
桅杆上那汉子又叫了一声,听的任天白身上一颤,柴影若跟顾层云刚要上来,闻声冲到船舷边,向着远处瞭望片刻,果然见天水一线之际,似乎有两处帆影,柴影若便有些诧异对顾层云道:“他们怎么知道这两艘船,是冲着咱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