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饱餐一顿,又在这酒家开了两间客房,一觉睡到三更,就听自己师父叫一声,睁眼瞧时,柴影若已是换了一身灰色衣服,浑身上下干净利落,连银白短剑都用灰布包裹起来,不在和尚仍是穿着那件破僧衣,赶忙一骨碌爬了起来!
是夜月色朦胧,半明半暗,三人果真将顾层云留在酒楼,趁着月色摸到五行镖局来,任天白这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不在和尚却是轻车熟路,先绕着五行镖局外面大略转了一圈,这才走到一处高墙下道:“咱们就从这里进去!”
“这里?”任天白抬头瞧了瞧那高墙,不禁面露难色,刚才随着自己师父转了这一圈,他看中的其实是五行镖局后院那一溜矮墙,哪知道自己师父要从这高墙上过去,这里少说也有一丈来高,自己内力虽深,可轻功根底还差得远,如何跃的过去?
“师叔……”柴影若瞧了瞧这墙头,也有几分面露难色,压低声音道:“后院那边矮墙容易过,进退都方便些,为何要从这里过去?”
“你们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不在和尚摇头晃脑,得意一笑道:“做这种事情,先要看主家是谁,今儿咱们来的,可是个镖局子,这镖局在江湖上,从来防备最严,门道也多,这也是他们这一行的根本,要是在镖局里失了货物,往后还有什么脸面给人走镖?”
任天白挠了挠头,望着墙头疑惑道:“镖局有什么门道?”
“你以后出去,千万别说是我徒弟!”不在和尚鄙视任天白一眼道:“做师父的可丢不起这个人!你刚才转了那一圈,就没听见什么响动?”
任天白心里更是有些纳闷,方才除了蛙鸣之外,他着实什么都没听见,柴影若却想了想道:“似乎有些铜铃声……”
“对咯!”不在和尚颇为赞许点了点头:“这叫定身铃,这后院之中,必有踏索,上系铃铛,夜里又瞧不清楚,一旦被踏索绊住,铜铃一响,人家凭着铃声就知是那里有贼,不用东找西找,五行镖局还是有些门道的!”
“师父你怎么对这些知道的如此清楚?”任天白看着自己师父,有些不解道:“莫非师父你以前也做过镖局行当?”
柴影若原本满腹愁绪,只想进去五行镖局探个虚实,被任天白这句话一说,心里却是一乐,险些笑了出来,自从在姑苏,不在和尚无端变出钱来,她跟顾层云暗中议论过几次,实则多多少少已经有些猜出自己这位师叔那些手段从何而来,只是不知究竟,也就不敢贸然断定,但不在和尚决然不会吃镖局这碗饭,也只有任天白到了此时,还对不在和尚有些懵懂!
“嘘,静声!”
不在和尚突然竖起一只手指来,神色一动,任天白跟柴影若两人急忙屏住呼吸,细听半晌,柴影若已是听了出来,夜色中偶尔传来几声兵器交击之声,虽只是一闪而过,可也听的出来这声音极为紧密,像是有高手尽力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