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知任总捕是江南人?”顾层云眼神一动,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不在和尚在旁幽幽道:“不知道又怎样?他是江南出身,却是从华州发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顾层云闻言,仍是有些将信将疑,可也只是瞧了一眼任天白,再不言语!
“钱塘潮乃是天下奇观!”柴影若忽然有些兴头起来,面露几分盼望道:“据说潮来有如雷动,惊涛拍岸,地裂山崩,这次来了,离着潮信之期不远,咱们可得瞧一瞧才是!”
“有什么好瞧的!”不在和尚靠在一块大石上,已经有些打盹的意思,眯着眼睛道:“不过就是水头大些,你真要看,等有了机会,跟师叔去海里看看海中风浪,就知道什么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再说这里离着江边也不远,从这玉皇山……”
他这一句话还未说完,身上忽然一个激灵,竟是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让任天白也是一惊,还当是白直要从山上冲下一样,再看自己师父,低着头寻思片刻,两手一拍,有些懊悔道:“铁老头真不愧他这名字,他娘的原来早有算计!”
“大和尚多虑了吧?”顾层云也有几分诧异,嘴里却是淡淡道:“就凭他那些本事,还能怎么个算计法?除非他有本事在这里拿下白直!”
“我看他就是这么想的!”不在和尚眼光之中露出几分寒意来,瞧了瞧远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那些汉子,语气一冷道:“你不要忘了,刚才他们之中有人说,铁老头年轻时,可是走惯了苏杭道路的,就是那几个随他而去的,手里拿的家伙,也多是猎户打猎所用的窝弓弩箭,这老小子算是把咱们给摆了一道!”
“师叔这话怎么说?”柴影若脸色一变,不在和尚摇了摇头道:“来不及细说了,铁老头自以为算计周密,可只怕其中百密一疏,咱们不要枯守在这里,即刻上山去,快走快走!”
几个晚辈也不知不在和尚到底是想起什么事情,见他迈步就走,也只得赶紧跟上,不在和尚口中这才有些懊恼道:“我也是有些忘记这一节,从玉皇山经慈云岭再到白塔岭,正到江边,这原本是一条山中捷径,白直恐怕不是逃上玉皇山,乃是要逃去江边乘船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