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不在和尚被问的一怔,一时还没回思过来,顾层云退后几步,几乎是要摆出一个架势来,口中冷冷道:“就是你让裴大爷出来之前说的那一句!”
柴影若跟任天白都是有些奇怪看着顾层云,任天白脑子虽是转的慢,可看顾层云这样子,心里已经是明白七八分,脸上一怒道:“顾大哥,你是疑心我师师父了?”柴影若也连连摆手道:“云哥你想那里去了,裴大侠被人重伤的时候,师叔他老人家还在关中……”
“影若!”不在和尚断喝一声,柴影若连忙收声,自己一时不察,险些将那乾陵二字说了出来,她倒是不提防顾层云,可现下屋中还有裴如龙,既不是江湖中人,又是个商家,万一踅摸出什么来,那可大大的不妙!
“顾大公子只怕是想多了!”不在和尚眼光冷峻在顾层云面上一掠,这才有些若无其事道:“我也是猜测,重伤裴大侠那人,出手之际,必然是趁着裴大侠还有些神智尚存之时,口中得意,自然会留下一句话来,这才冒险一试,现下看来,果然是如此,裴大侠的确遇上白直,可出手伤他的,未必就是白直!”
“不是白直,又能是谁?”顾层云对不在和尚却是暗中存了几分忌惮,这和尚看着十分惫懒,又有些夹缠不清,可心里只怕比谁都来的明白,脸上微微一黯,旋即转了话头道:“前辈刚才也听见了,裴大侠最后那几句,分明说的‘是刀’二字,就是要告诉咱们,伤他那人用的是刀,不是剑!白直那长刀,看着像是剑,实则不是剑,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当裴大侠是你么?”不在和尚嗤了一声,回头之际,眼光却是在柴影若脸上停留片刻,有些责备之意,看的柴影若一低头,有些委屈,不在和尚这才道:“若是白直,裴大侠看见你背影,就不会发问了,他被人砍下一臂,那时还有几分神智,自然铭记在心,岂能对白直还有疑惑么?他口中那‘是刀’二字,或许是‘使刀’两个字,总是他这臂膀,必是被刀所斩!”
“前辈怕是想的有些左了罢?”顾层云仍有几分不服气,昂着头道:“武林中能以刀法砍去裴大侠一条臂膀的,除非是巴蜀刀神易百里复生!除此之外,就我所知江湖上几个使刀名家,还无一人能胜得过裴大侠手中长剑!”
任天白跟柴影若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都有些道理,只不过柴影若却是觉出顾层云好像是忘了什么事情,想了想有些迟疑道:“云哥……裴大侠应当是中毒在先,被人斩去臂膀在后,要这么说,不用易百里复生,只要通些武功,有一把快刀在手,就能办得下此事!”
“瞧瞧!”不在和尚目露不屑看了一眼顾层云道:“影若这丫头都比你想的周到,趁着裴大侠清醒之时去斩他臂膀,跟老虎嘴里抢食有什么分别?你见过取虎皮的,是从活老虎身上剥的么?”
“可那点心二字,难道不是要说点心剑客么?”顾层云仍是不服气,还要强辩,不在和尚这一次却是再不理他,伸手搭了一搭裴如虎脉搏,点了点头,伸指解开裴如虎身上穴道,对裴如龙道:“无碍了,你扶着令弟去休息罢,这个事情其中蹊跷不少,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