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虽没有看清拈花道人那剑法如何分而复聚,又如何聚而复分,可等两人身形一止,却是看的明白,白直虽还将长刀拿在手中,可拈花道人手中断剑,已在白直手腕之上,只需稍一用力,白直一只手难免不保!
“让他切了一只手!”柴影若有些恼恨这白直刚才偷袭自己,要不是任天白抢了一招,逼得他回刀迎敌,说不定自己就要被这一刀伤了,心里颇有些不忿,见拈花道人手下留情,不由有些忿忿道:“他刚才说的,要是输了,这两只手任凭武当留下!道长就让他留下一只!也算给他一个教训,往后不要这么目中无人!”
“影若住口!”柴正连忙喝止道:“这是拈花道长自己之事,那里由得你在胡言乱语?”
“哈哈哈!”白直一阵大笑,只是这神色之中毫无半点欢喜,笑声也渐转凄惨,摇了摇头道:“这姑娘说的是,我自谓刀法已得真髓,想不到还是见不得真高手,还要这一双手何用,就算道长不要,我也不用留着了!”
“哎!”拈花道人横剑一拍,压住白直手腕,叹了一声道:“你这刀法原是不错,可惜一味走了阴森诡谲之道,失了大气,看着似乎得了其中真髓,实则失了这刀法之中真正意境,就是那个穷酸说的,我这山门,要你这一双手也没什么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只不过往后若是被我知道,你以此刀法在江湖上胡为,就算贫道不来,也自有人取你性命!”
“你就不怕我下了山,将你这话置之脑后么?”白直眼睛一翻,看着拈花道人冷冷道:“除你之外,就凭我这路刀法,天下还有几人能是我对手?”
“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拈花道人断剑一收,背手而立,眼露不屑道:“你不是中原人,不知中原武学博大精深,只凭你这一路刀法,称一声高手也就罢了,可要说这对手么,今日在场之人,除贫道之外,少说也有两人能接得住你,其中一人只怕还能置你于死地!就是这三个晚辈之中,假以时日,你也未必就胜过其中一二人!”
白直回头瞧了一眼柴正跟不在和尚,心知拈花道人说的就是这两人,他没跟这两人动过手,因此也不知这两人功夫究竟如何,可拈花道人该当知道这两人来历,不会故意诓骗自己,至于这晚辈之中,刚才出手拦阻自己的这个青年,内力的确不弱,便向着任天白点了点头道:“有道是后生可畏,我倒要看看你能成什么气候!”
任天白被白直看的有些发慌,当真有些怕这人从此跟自己结下梁子,一旁的顾层云,眉宇之间却是浮出一点尴尬来,在他听来,拈花道人刚才所言几人之中,偏生他不在其中,未免对任天白略有几分妒忌之意!
“孤叶,送客!”
拈花道人一声吩咐,孤叶道人一脸阴沉,也不言声,只是伸手一摆,这次他对白直当真是心存戒备,随时防着此人长刀突出,身后几个武当门人,也都长剑在手,时刻预备应敌,白直这一次却是摇头一叹,拖着长刀踽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