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跟华州,同属关中地方,离得也不太远,只因不在和尚贪口腹之欲,一行人不免走的慢些,到了西安府,更是停留四五日,将这城里城外有名的风味都吃了一遍,被柴正催的紧了,才恋恋不舍上路,等赶到华州,天色已到午后,再要赶路,前面未必能赶上宿头,看来必是要在华州城内住上一晚才能赶路了!
四人进城,寻了一家干净的酒家住下,不在和尚免不得又要吃喝一顿。任天白自是要去回家看看,柴正便让柴影若跟着,叮嘱任天白不可在家中过夜,免得出了什么事情,让自己跟不在和尚难以照看,任天白连连答应,这才跟柴影若两人出门,直奔柳枝巷自己家中!
“咦?你家中不是被火烧了么?”任天白跟柴影若到了自家门前,不禁都有几分惊奇,原本一场大火烧的只剩一间小屋,可现下在破败的小屋前面,一座大屋新建而成,连粉刷都没粉刷,就连前面当作围墙的篱笆,也被拆了,筑起一道半砖半土的外墙来,大门也被换过,虽是不像原来那么大,可门头上任府两个字十分显眼!
“这恐怕是胡大哥替我造起来的!”任天白看了看隔壁紧闭的大门,多少已经猜到是这位近邻帮着自己重整房舍,不等敲门,胡大哥家门吱呀拉开一道缝,一只眼睛向外瞧了瞧,忽的落在任天白身上!
“任哥儿?是你么?”胡大哥一闪身出门,一脸惊恐,朝着巷子里疾速的扫了两眼,连忙将任天白跟柴影若两人拉进屋内,又在门外看了半天,这才关上大门,上下打量一番任天白,道:“你怎么这副打扮?是要去进学么?这位姑娘怎么有些面熟?”
“胡大哥许是忘了!”柴影若脸上一笑道:“当日我曾来寻过任师兄一次,正碰上师兄出城去了,还让大哥替我传话来着!”
“哦哦哦!”胡大哥一拍脑门道:“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从京城来的,说是任哥儿故人的,你刚才叫他什么?师兄?”
“胡大哥,且不说这事!”任天白仍是有些诧异道:“你替我收拾宅院,自是想着我回来住了,可你为何又这么小心翼翼的,是防备谁么?”
“说不得,说不得!”胡大哥摇着头道:“我此前只说你大难得脱,时来运转,趁着你出远门,那些佃户又补了些租子回来,正好帮你整一整宅院,就算不如以前,多少也像个住家样子,谁想你如今仍是灾星不退……”
“莫非是姓马的跟那位于捕头回来了?”任天白身上一抖,要说这华州城里跟自己有过节的,无非就是这两人,可他们因为诬陷自己,已经被发配充军了,胡大哥还在害怕什么?
“他们是回不来了!”胡大哥透着门缝往外又瞧了瞧,苦笑一声道:“你还不知道,马公子他父亲,被押去原任,又查出当年许多枉法放纵之事,也落了个发配充军的下场,都不知发去那里了!”
“那胡大哥你还怕什么?”任天白看了柴影若一眼,两人都是一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