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不在和尚仍是摇头道:“以他内劲,虽也有些根底,可我总是觉得不够看,跟这丫头动手,都尚且有些不敌,这要是遇见高手,人家可没那功夫等他再去参悟这门武学!”
“你方才跟你师父动手之时,可是一直想着前面那些招式么?”火烧禅师理也不理不在和尚,只是和颜悦色看着任天白道:“因此心中慌乱,觉得那第二路掌法总是难以施展自如?”
“师叔祖怎么知道?”任天白脸上有些动容,自己这位师叔祖,知道自己功夫不足之处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心中感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柴影若心中却是更为惊讶,方才火烧禅师明明不在这里,连任天白如何跟不在和尚过招都不曾看见,怎么就能将任天白心思说的如此明白?
“你不要忘了!”火烧禅师呵呵一笑,走动几步道:“我既然受你一声师叔祖,所练的跟你是一门功夫,岂能不知道你心中阻碍之处?当年我碍于心魔,在这门武学上难以精进,你如今跟我虽不一样,可也是被心魔所累!”
“他年过二十,能有什么心魔?只不过是心中有些迷惑罢了!”不在和尚脸上一哂,有些不屑道:“要是他如此年纪都心魔不退,那将来这门武学上,他只怕也没什么造诣了!”
“他这心魔也是由你而来!”火烧禅师仍是侃侃而言道:“你身为他师父,不知教化之责,多少有些愧对他口中师父二字!”
“师叔你这话可得说明白了!”不在和尚脖子一梗道:“我自己都没什么心魔,那里去找个心魔给他按上?再说你也听见了,他自己悟不透,也不是事事都怪师父罢?”
任天白看看不在和尚,再看看火烧禅师,倒是有些为难道:“师叔祖……这事情恐怕的确不怪师父……或许就是弟子有些愚笨……”
“你那里愚笨了?”火烧禅师目中精光一闪道:“你师父也不是不知道你如今内力绝非别人可比,犹自依着由外而内之法,你心中岂能没有心魔?只知从一至二,不知从二至一,翻来覆去,尽是第一相上那几招掌法,想要使动第二相,心里立生阻碍,这便是心魔所生,须知你内力既有,便要知道由内而外之法,你以第一相内息运转之法,如何能使动第二相掌法?你自己好生想想!”
“第二相……第二相……”任天白被火烧禅师这一指点,心里似乎明白几分,刚才自己始终不能使出第二相掌法,似乎就是困在心中所想,尽是第一相内心运转之上,直至明白“知苦便是过往”里面的意思,再不去想第一相掌法内息运转之道,第二相掌法似乎就自然而然的使了出来!
“由二至一……由二至一……”不在和尚口中也是喃喃自语,一时间好似入了神一般,脚下慢慢走动,也学着任天白一样,双目一瞑,微微摇头道:“由外而内,由内而外,岂非就是由此及彼?此即是彼,彼即是此,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则也可由彼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