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火烧禅师脸上也有些动容,亲自过来扶起柴正,强忍着眼中一点泪花,笑着道:“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你我如今也不是君臣,且莫再行这么大礼,我一个寻佛求道出家之人,有些消受不起。”
“君臣?!”任天白身上一个激灵,他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觉得初见火烧禅师那一天,其中十分有些古怪之处,尤其是对姚广孝这个名字十分暴怒,隐约也想到过些什么,可始终不敢认定,今日火烧禅师口中这“君臣”二字一出,心中种种疑惑之处顿时明朗,可也被此事吃惊不小!直勾勾看着火烧禅师道:“师叔祖……你是……你是……”
“我是……我是……我是你师叔祖!”火烧禅师一手搀着柴正,学着任天白样子笑道:“你既然心中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毕竟此事不是什么小事,心明就好!”
不在和尚跟柴影若都被火烧禅师逗的一笑,柴正脸上也带着几分释然道:“想不到禅师如今果真看破红尘,过往之事,当真半点不挂于心了!只是听闻禅师久在海外,此次突然返回中原,可有示下之处?”
“你怎么还是这么迂腐?”火烧禅师瞪了一眼柴正道:“我如今是僧,还给谁示下?不过这次回来,也是在海外听见些风声,似乎跟任哥儿父亲身死之事有些牵连,不管怎么说,你跟他父亲都跟随过我一场,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再说也许久没有回来了,总是如今天下已定,我也就回来瞧瞧!”
任天白越听越是惊讶,自己父亲竟然跟随过火烧禅师!那岂不是自己父亲当年曾是大内出身?可为何自己从未听任求之提过此事?再说柴正跟自己父亲,又是如何瞒天过海,还当上南北总捕?
“你发什么呆!”火烧禅师一瞧任天白道:“跪下!你今日险些酿下大错,可知道么?”
“弟……弟子不知!”任天白赶紧跪倒,脸上神情惶惑道:“弟子……也是今日才知道……知道禅师身份,不……不知错从何来?”
“嗐!”火烧禅师转头瞪了一眼不在和尚道:“这就是你教下的徒弟?你且起来,我要说的不是此事,你今日跟影若切磋,险些伤了她,可知是为何么?”
“为……为何?”任天白不意火烧禅师说的竟是武学上的事情,登时有些愣住,有些磕磕绊绊道:“许是弟子太过不小心,往后再不敢了!”
“所谓念由心生,劲随念动!”火烧禅师摇了摇头道:“你运劲之际,不能守元归一,澄澈心神,以至神思不定,不能使劲力收发于心,因此力发而不可收,今天若不是别人拦你一拦,难道不就此把影若打伤了么?你起来,只管运劲,打我一掌!”
“师叔祖让你打,你就只管打,看我作什么?”不在和尚见任天白眼珠转动,不住睃着自己,知道他有些不敢,脸上一笑道:“这也是师叔祖替为师的点拨点拨你,教你知道和运劲之法!”
“那……那弟子就无礼了!”任天白见众人都看着他,也真是有些没奈何,掌势一起,单掌平出,可运劲却是不大,心中暗思只要火烧禅师出手一拦,自己就即刻撤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