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儿伸手过来……”不多时吃过饭,外面天色已晚,火烧禅师静坐片刻,待不在和尚将碗筷都收拾了,这才轻轻道:“我再看看你这伤势!”
柴影若心里一颤,有些半信半疑伸出手去,生怕火烧禅师一遇自己内劲,又勾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来,就连任天白都有几分惴惴不安!
“放心!”火烧禅师如何不知两个晚辈心中所想,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今天也是一时魔障不退,险些毁了数十年的修为!如今被我那不成器的师侄点醒,这一层魔障已是跨过去了!什么李唐武周,都是过眼云烟罢了,岂能斤斤计较于过往之事!”
柴影若听的心里一安,心里暗自称奇,眼前这位老僧,看来当真已经悟透世间之事,这若是换做别人,遭逢这等大劫,若不是就此心灰意冷,心如枯木,便是魔心大起,发癫发狂,可这老僧,此刻尽显恬然自若,与世无争之态,非大彻大悟,难以到此地步!
“伤你这人,掌力的确不俗!”火烧禅师搭住柴影若腕脉,瞑目良久,口中微吟一声道:“世间能有如此掌力的,倒也不多!”
“禅……禅师……”任天白脸上露出几分诧异来,在一旁疑惑道:“柴姑娘不是被人用掌力打伤的,乃是被人用剑震伤的!”
“任哥儿想必是亲眼所见柴姑娘被人用剑震伤了!”火烧禅师也不反驳,看着任天白笑道:“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人虽是以剑上内劲震伤柴姑娘,可这内劲所出,却是他本身掌法中的本事,他所使剑法,招式虽利,却并无内劲,远不如少林达摩堂首座苦竹禅师,将剑法与内劲合而为一,剑即是劲,劲即是剑!,到有些像武当拈花道人,剑法内力,互为相成,各尽其妙!这也是佛门万宗归一,道家阴阳相辅的一点区分!”
“可晚辈听说,道家之道,不也是万物之始终么?岂不是跟佛门万宗归一有些相同?”柴影若有些不解道:“何以其中还有区别?”
任天白本觉得火烧禅师说的颇为有理,可被柴影若这一问,心里忽然又糊涂起来,一脸茫然看着火烧禅师!
“怎么没有区别?”不在和尚不知何时进来,开口便回了一句:“佛门武学,犹如佛门宗派,无论禅宗,净土宗,还是戒律宗,都是求佛之道!纵有万条大路,终归须弥山下!可这道家之道,演化万物,无所不在,无形无踪,可思而不可求,只可以万物循道法而动,才是遵循大道之意,而这阴阳,正是道法流转最为显见之途,因此苦竹禅师剑法极尽于简,力求于拙,武当拈花道人却反其道而行之,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正依大道演化万物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