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必是算好的!”褚承乙手上一抖,将烧的不剩多少的禀贴扔在地上,眼里映着火光幽幽道:“你想想看,锦衣卫跟郑公公,一在南京,一在京师,离着武昌府都有千里之远,就算有孙猴子的本事,也须得有人先行告诉他们才是,难不成他们都是千里眼,顺风耳?”
“这可就奇了……”陈木曲抹了抹额头上灰尘,有些丧气道:“如你所见,这有人早已知道咱们心思?可谁有这本事,连锦衣卫跟郑公公都惊动了?再者说,他们又怎么知道咱们要在武昌府为难姓任的,此前半点风声都没有,偏生等咱们动了手,却都上门来寻咱们晦气?”
“你不要忘了……”褚承乙眼中寒光一闪,露出一抹阴冷来:“天公地道兄弟,在风陵渡,被不在和尚吓退,据他两人说,不在和尚早已知道他们是替督公做事,任天白来武昌府,也是天公地道兄弟得来的消息,还有一事,任天白在华州吃了案子,最后竟是无罪开释,反倒是想整治他的那几个人,都没落了好下场,这其中要是没人在里面做手脚,决然不会如此!”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陈木曲也点了点头道:“此前我一直疑心华州那案子,是姓柴的使了手段,可从京里传来的消息,柴正似乎并未有所举动,反倒是这案子险些闹到御前,也不知是谁护着姓任的这小子!”
“会不会是……”两人眼神忽然一对,脸上都露出几分惧意来,不约而同往地上已经烧成灰烬的禀贴看了上去,心中都闪过一个名字,可谁也不敢出口!这种种迹象看来,似乎是有人要跟东厂做对,可除了此人之外,天下还有谁能有这个胆量,有这个本事?再想想金耆临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刚刚下去的冷汗又浸了出来!
“我看咱们还是早些回去京师,将此事告知督公才成!”陈木曲呆立片刻,这才颤声道:“姓任的事情,咱们两个是不能碰了,可这个事情将来,说不定还得着落在他身上,天公地道行迹也有些太过张扬……”
“远扬镖局……”褚承乙身形一动,在客厅内外游走一番,确认再无别人,就连方才门口那两个跟岳如山都早已退了出去,这才有些放心,神色阴狠道:“如今除了他们,再无可信之人,总是屠非常要随你我进京,此事就交给他们兄弟几个去办,江湖上认得他们的人极少,就算出了事情,只需将他们……”
“不错!”陈木曲目光随着褚承乙下劈的掌势一落,咬着牙道:“就让他们几个去办,成与不成,这也是他们自己的本事,再说这远扬镖局也有些蹊跷,屠远死的不明不白,还有那个五行帮,我看也不是什么好来路,索性连他们也一起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