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任公子先吃饱喝足再说!”于牟让狱卒打开牢门,将酒肉尽数摆好,坐在任天白对面,两个狱卒十分识趣,早已经退了出去,于牟这才给任天白斟了一杯酒道:“你也不用操心,老程他们递上来的案卷,我早已看过,其中多是猜疑,并无实据,再说他家姑娘失踪两天之前,你就离了华州城,这也是有人证的,就算是到了按察使大堂上,也难定你的罪!”
“多谢于总捕了……”任天白接过酒杯来一饮而尽,于牟当年也是自己家中常客,可自从自己父亲任求之被人刺杀之后,除了来吊唁过一次,就再未露面,今日能出手将自己带到府城大牢,已经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有什么好谢的!”于牟也叹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京城柴总捕有书信到,让我多多照看与你,我才知道你非但去了南京,还走了一趟京城,不知这次回来,有何打算?”
任天白看了看于牟,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反感之意,看来此人也是想借着自己巴结柴正罢了,当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苦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如今身无长技,又不会功夫,就是我爹那些故旧,如今也改了脸面,往后只能在家种田了!”
“恐怕未必吧?”于牟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看着任天白道:“难道你就不想重振家业,跟任总捕一样,在江湖上人人敬仰么?任总捕难道就没给你留下些什么?”
“我可没那份心思……”任天白应了一句,心里忽然一动,听于牟这话,似乎有些别样意味,便不动声色道:“家里自从那天过了火,就剩下那一间漏风漏雨的小屋子,我爹留给我的物事,连同地契,尽都烧成灰烬,于总捕你也不是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留给我?”
“嗐,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于牟摸了摸鼻头道:“我听说任总捕在华山上给你留下些东西,难道任哥儿不想取出来么?倒也不是我贪图你什么,你看你现在,深陷大狱,就算这案子定了你无罪开释,也要个把月才成,万一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你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