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初两人追随李中易之时,刘贺扬和廖山河虽同为禁军出身,一个却是晋升,另一个则为被贬。
李中易至今记忆犹新,廖山河初入破虏军的时候,被贬为监军营指挥,简直被踩入了尘埃底下。
如果不是获得了李中易的青睐,几乎可以断定,没有后台老板的廖山河,绝无成为一军之都指挥使的可能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中易对廖山河可谓是恩同再造,也难怪在刘贺扬的心目中一直有个看法:廖山河比他更加亲近主公。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感情秤,用来称量彼此之间的感情帐。
这就好比临时有急用,想找朋友借钱,肯定会在心里算一本交情帐。如果,自认为感情一般的朋友,只怕是连张嘴都不敢滴!
因为,借钱被拒绝了,不仅等同于断交,而且是相当的打脸糗事!
李中易懒得理会老部下们暗藏着的那些小心思,他抿了口茶,笑道:“崔某人的到来,倒是帮了个大忙,至少,咱们知道了,那些高丽官员是诚心附逆,助纣为虐。”
宋云祥独掌一军的时日尚短,亟欲立下大功,他起身拱手道:“灵帅,末将愿担当先锋之责。”
廖山河不乐意了,他扔下手里的西瓜子,扯着大嗓门吼道:“老宋,你可不能不讲理呀,主公说好了命我打头阵的,您哪,先歇着吧。”
“老廖,你都当过五次先锋重任了,也该给我老刘赏口饭吃了吧?”刘贺扬翻着白眼,横眉冷对廖山河。
李中易只是喝茶却不吱声,他无意中瞥见李勇这个党项蛮子,亦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憋得脸通红,却终究没敢和廖、刘、宋等人争功。
“向明,追击高丽棒子们的重任,可是主要落到了你的肩上,你该不会让吾失望吧?”李中易秉承敲一榔头,赏颗糖吃的驾驭原则,顺手拉了李勇一把。
李中易这么明显的暗示,令李勇立时抖擞起了精神,他笑得合不拢嘴,毕恭毕敬的抱拳表决心:“爷,您就放心好了,小的早就准备好了,不将高丽棒子们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再也不敢谋逆,誓不罢休。”
李勇也知道骑兵营的优势所在,但缺陷也同样显著,高丽人摆开三十万大军的阵列,即使骑兵突击成功了,损失也绝对不会小。
亏本的买卖,李中易绝无可能去做,尤其是让骑兵去突击厚实的步军方阵,这显然违反了科学用兵的逻辑。
杨无双从崔安洪嘴里,尽可能的压榨出开京城里的军事部署、后勤保障以及民间舆论之后,整个参议司的参议们全都兴奋起来,连夜加班加点,赶制出新的作战计划,以及刻印分区军用舆图。
如今的李家军真的阔了,参议司里可谓是人才济济,单单舆图营里便有专业的雕版师傅,多达二十余名。
至于都指挥使一级的高级将领们,更是人手一座全局性质的缩小版军用沙盘。
老革命总会遇到新问题,计划没有变化快,大战之际,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即使事先有方案,李中易也不可能限制死一线高级指挥们的临机指挥权。
历史上的赵老三,搞阴谋诡计确实是个顶尖高手,只不过,赵老三不懂军事,他派将出征之时,竟然还专门设置了排阵官,必须按照他闭门造车的阵法进行作战,真尼玛荒唐至极!
第二天下午,李云潇顺手捉来一名高丽奴隶,强迫他带着李中易的亲笔信,进入开京传讯,信上只有四个大字:来日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