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
奥地利首都,世界音乐之都。
曾诞生过无数经典,且伟大的音乐作品。
维也纳金色大厅,也是直接上最着名、并极具殿堂级的音乐厅之一。
原先世界的金色大厅迈入九十年代以后,渐渐多了几分商业气息。
很多中老年合唱团只要交够了钱,就能在维也纳唱唱“夕阳红”,拍拍合照,顺便在名人的手稿边上熏陶一下艺术氛围,渐渐开始变得没那么神圣了。
这个世界的金色大厅虽然也逐渐趋于商业化靠拢,但并没有这么不要脸,每年针对演出和审批的流程、音乐家身份审核都极为严格,开放的场次也极少,始终给世人呈现神圣的姿态。
华夏音乐家们对金色大厅非常向往,每年都会向奥地利官方申请,但最终真正登上金色大厅演奏的音乐家却很少。
建国至今,只有张霞奶奶与亚洲歌后许少菊。
当然有华人参与的团体音乐表演却并不算少,笙派掌门人李卢光、古筝泰斗王中靖、笛子大师周宏伟等人都曾坐在演奏席上,沐浴在那灿烂的光芒下,深情并茂地演奏着自己的拿手曲目,在国际上享受声誉。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西方牢牢掌控了话语权,刻意输出某些艺术价值和音乐价值、亦或是华夏近代史上,确实没有什么在国际上值得称颂的艺术作品原因。细数历史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团体,愣是没有一个华夏音乐家主导过音乐会,所有人都挂着国际音乐家的名头,凑在他们的乐队里进行幕后演奏,甚至国际音乐频道进行视频录播的时候,也只是镜头匆匆一扫,顶多稍稍带个中文介绍,便极少再有第二个镜头。
能在金色大厅演奏,对华夏的音乐家们来说,本身便是一种荣誉。
“周洋,《回家》的萨克斯曲,是你创作的?”
夕阳西下,天边浮过阵阵浮云。
韩燕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童孔紧缩,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盯着周洋。
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开始变得寂静,寂静得听不到任何东西,随即又觉得震惊,耳畔开始嗡嗡声直响,缓了半天都未缓过来。
而不远处的乔治则站在原地,宛如见鬼一般看着刚打了完电话,整个人挺懵逼,模样像个傻子一样的周洋。
“额……”
周洋迟疑了半晌,既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
说原创,便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但你说其他的,说抄袭……
又不完全是。
《回家》的主音乐全是原先世界脑海中的旋律,而记忆空白处,却是自己跟肯尼斯等人的接触并学习中,慢慢地将之填出来,周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回家》与原先世界的《回家》到底有多少区别。
所以……
他无法回答韩燕的话。
“告诉我!肯尼斯,是我知道的那个肯尼斯吗?你真的要去维也纳?你……我不信,你告诉我,你在开玩笑的,是不是?你花了多少钱买通了肯尼斯演奏你音乐的?”
韩燕自小便出国,学习西方音乐,并且精通各种乐器,十几年如一日地学习各种专业知识,能详细地说出近代音乐历史上每一个音乐家与每一首曲子,脑海中关于西方音乐方面的知识不能说有一个图书馆,但也是惊世骇俗,天赋方面更是被很多老师们连连赞叹,但即便如此,她所创作出来的东西,在老师们看来只能是普普通通,无法登上大雅之堂……
创作,并且要赢得赞颂的创作,这本身便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它需要足够的天赋、长年累月的积累、无数前辈的指点,最终偶然间的领悟……
“上帝赐予”,很多人都形容那些惊艳的音乐的时候,都会用这句话。
然而!
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华夏青年,却……
“应该不去……抱歉,我得过去一下,那边叫我了……”
韩燕看着周洋离开的背影,目光呆滞。
她想到了那些华夏音乐家们对周洋的反应……
她低下头。
只觉全身寒冷。
随后,她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他,新闻,也有可能是假的!这不符合逻辑,更不符合我的认知……”
旁边的乔治不断地喘气,随后低头看着手机里【肯尼斯萨克斯演奏会】的新闻标题。
“我可能,是在做梦!”
………………………………
周洋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
但今天,他注定被指指点点,并且被艳羡、嫉妒、赞叹、震惊等目光所包围。
夕阳的余晖过后,大地便渐渐黑了下来。
一盏盏灯挂在四合院周围,看起来分外的喜庆。
一些客人们自觉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纷纷和周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