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拖着常年冲进院子中一看,顿时目光一滞,随即面色大变。只见院子中央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易天行一眼望去,马上在尸体中找到了帮他照顾安平的两个御手的尸体,但在一目了然之下,幸运的并未发现安平的尸体。
易天行一把将常年掷在地上,几个跃步冲进了院子的主房大厅中,几息过后,里面传来砰砰的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儿易天行带着粗重的喘息声一脚踹到大门冲了出来,有旋风般的冲进了其他屋子里。又是一阵砰砰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很快,易天行从最后一个房间里走出,此时,他双眼通红,但脸上却沉得要滴出水来。他走到这些尸体旁默默的将每个人的伤口都检查了一遍。
易天行眼中疯狂的红色迅速退去,换之的是一脸的平静和滔天的杀气。他站起来,一步跨一步的向常年走去,不紧不慢。常年此时躺在地上,早已被易天行之前的疯狂和现在的杀气所吓得浑身颤抖。之前易天行在屋子里是,他就知道要糟糕,忍着手脚上的剧痛一点一点的向外面挪动,但到现在为止却只挪了三四步而已。此时见易天行如地狱修罗般向他走来,他更感觉像是死亡的脚步向他踏来一样,只能瞪大着双眼无意识的向后移动。
其实,易天行此时心中的担心与害怕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反之将所有的情绪都沉浸了心底,酝糧这一场巨大的风暴,脸上的平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而已。他刚才查看尸体时,发现每个人的死法都相同,都是胸口一片鲜血,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痕,伤口有灼烧的痕迹;而且每个死者眼中都是充满了惊愕与恐惧。显然,他们都是突然之间被害的。
六道索魂丝!
这是易天行在看清伤口的瞬间所想到的一个阴阳**的名字。之前在地球谷的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练武外,易天行还听欧阳迟讲了许多常用的,成名的阴阳**。这是为他以后的行动做准备的,这其中六阳山的**是最多的,里面就包括六道索魂丝!六阳山阴阳师的一种成名的阴阳**。这个**只能达到玄级阴阳师时才能修炼,玄级,地级,威力都不太大,只对低层次的武者有危害,但修到天级大成时就不一样了,真正的伤害灵魂,达到索魂之效!
但易天行重视的不是这一点,而至修炼这个阴阳**的标准,玄级阴阳师!来人最起码是个玄级阴阳师!
易天行满眼杀机的盯着常年,用淡得让人发冷的声音问道:“张家派来的阴阳师是不是今天就到了?”
易天行越平静常年就越害怕,颤抖地说::“是···不过我不知道他们要来这里,我真的,啊——!”
常年的解释声换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嘎然而止。易天行一挥宝刀,滴滴红色的血珠沿着明亮的刀刃斜飞如夜空,消失不见。手臂慢慢垂下,刀尖触地,易天行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冷空气,全身汗毛瞬间炸立。鸡皮疙瘩如一颗颗铜豆般片部全身,好似给他笼罩上了一层铜皮,神经绷紧,他在刀剑划过地面的刺耳的吱吱声中,一步一步的向大门走去。
他不敢想门外有什么在等着他,或许是瞬间的死亡,或许是毫无反抗的被擒拿,又或许还有安平那张挂满泪珠的脸和充满恐惧哀伤无辜的眼神。他不甘心,他自认为这一年多以来武功进步飞速,可为什么现在还是毫无反抗之力?难道武者真的怎么也胜不了阴阳师吗?尽管他不服,不甘心,但他必须去面对,因为,安平是无辜的。
“安平——!”临出院门的那一刹那,易天行突然仰天长吼,“你在哪儿——!”浑厚而悲伤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但是,没有人回应
从远处码头上传来的丝丝灯火,照进了门前的街道,让易天行一眼就将眼前的一切瞧得清清楚楚。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易天行心里更加不安,心沉得更加厉害。
“六阳山的张家的走狗,你在哪儿?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有种的出来杀我啊,杀我!”易天行声嘶力竭,青筋爬满了脸庞,满是狰狞之色。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传遍了整个夜空。
此刻,岐津城外,一个身穿朱红道袍,嘴角流有血迹的中年道人,正骑在一匹龙阳角马上往亿兆大山的方向飞驰。他隐约间听到了易天行的咆哮声,不禁轻蔑的撇撇嘴,轻声道:“哼,张狂。若不是那洪彦阻止,你早见了阎王。现在居然骂我,日后定叫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