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从维咔下车,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机械臂,而是就着被刮花的工业机械臂换了一身打扮,把自己伪装成一幅潦倒买不起好机械臂的普通工人模样。像这样在工地上受伤,老板又不赔偿,自身也买不起好机械臂的建筑工人并不少见。
维咔他也没有什么熟人,不过是中转和用来清理尾巴的一站。费舍尔在车上就看到了两个疑似目标,当时那两人打扮成游客,背着登山包,在费舍尔斜后方小声谈论着滑雪攀岩露营等等,不突兀,但是又十分有趣。引来周围不少妙龄少女爱慕的眼光。
不过第二视野下,费舍尔看到他们腰间不明显的鼓起,和鞋底的刀片。
哼。费舍尔恨恨地想着,老子机械臂带上动车都要解释半天,这两位倒好,一声不响揣了手枪上来。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身份。更别说自己的手枪,从安全屋那儿离开时候便留在彭升那儿了。
不过来都来了,就不要走了!
费舍尔快速走下月台,穿过地下通道,拐进洗手间,这会儿洗手间正好没人。他用脚稍稍顶住洗手间的门,透过缝隙用第视野看出去,看到两个背着登山包的男子一边跟身边走过的女孩儿打着招呼,一边向厕所走进来。
说实话费舍尔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能找到自己,这一点非常奇怪。彭升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情况的人,但是彭升没有背叛自己的可能。否则,哪里轮得到自己走出德里尔?
他确定两人会走进洗手间后,转身缩进一个隔间,将背包挂在墙上的挂钩,放下马桶的盖子,蹲在马桶上等着。
两名男子很快走进了洗手间。费舍尔从隔间上下的间隙可以用第二视野看出去,看到其中一名男子从水槽里拿出一根拖布,往门上一插。另一人则右手掏枪,左手掏消音器,正在往枪上装消音器。
费舍尔撇撇嘴,顺手把手机静音,蹲在马桶上,等待着时机。
时机总是给有所准备的人去抓住的,比如说蹲在马桶上的费舍尔。当持枪男子走到他隔间外,他猛地站起,虽然没有在马桶上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造型,不过已经一脚猛踹在隔间的门上。巨大的力道让隔间的小门被踹得飞出去,撞在持枪男子身上,速度不减地带着男子撞在隔间对面的墙上。
一脚踹出,费舍尔借着惯性跳下马桶,有第二视野的帮忙,他在跨出隔间的时候低头让过一颗“噗”地从消音器中喷射而出的子弹,同时伸出看着像先天残疾的机械左手一把握住对方持枪的双手,猛地一捏。
手枪握把和对方的双手都被费舍尔捏的变形,男子惨呼尚未出口,费舍尔调动机械臂一个反关节的大抡,直接握着对方的双手和已经变形无法使用的手枪,把对方抡进身后旁边的小隔间。好巧不巧,对方脑袋磕在马桶上,直接晕了过去。费舍尔走过去解除了他的武装,顺手用手捏的粉碎。
费舍尔走过去掀开之前被门拍飞,现在倒在门下的男子身上的木门,男子晕倒在地。费舍尔解除他的武装,这把手枪还算完好,他从男子身上取下他的枪套,挂在自己身上,再把对方的手枪插回去。
费舍尔举起被自己刮掉一半漆的左手看了看,再回头看看被自己砸进隔间的另一名男子。瞬间觉得这个丑不拉几的机械臂还是有些用处的。
费舍尔从两人的背包中搜出几根塑料条,正好帮两人绑了。费舍尔把两人靠在墙边,拍醒一人。
对方睁大无辜的大眼睛,看清楚费舍尔和他手枪的枪后,第一句话让费舍尔始料未及。
“大兄弟,自己人啊!”
费舍尔和他大眼瞪小眼,然后费舍尔咧咧嘴,把枪顶在他头上,“你再说一遍?谁是你大兄弟?”他故意把耳朵朝着对方。
对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恐惧,反而是有条有理的解释起来,“我们受雇于‘黑水潭’先生,目的是为了尽快接您去百慕大。”
“哈!”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费舍尔能碰上的最诡异的事情。作为联邦特工,成了帝国的通缉犯,又被联邦除名,现在星空下第一情报贩子又要诚邀自己去地面上第一罪犯聚集地做客。“我不相信。”
男子对费舍尔的质疑丝毫没有意外,他继续说道:“‘黑水潭’先生已经设想到了你的反应,他让我们给你带话,想想那本日记。”
这句话初听之下有些没头没脑,但是却如一道惊雷炸响。对啊,那本日记,没有撕过的迹象,那么至少可以知道没有漏掉的信息。终于费舍尔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遗漏的一点:雷诺最后一条信息是写在爆炸前一个月,那么大致可以确认他被替换的时间应该是在那时候。问题是,笔记本是雷诺放过去的么?如果是雷诺去放的日记,可以想见他当时应该异常慌乱,那么冯敏就一定会提到。然而冯敏并没有,所以日记不太可能是雷诺放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