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王立,醒醒,计先生来了!”
计缘也同样在看着王立,法眼之下,隐约觉得其气相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还没来得及细看,张蕊已经直接穿过牢门入到牢房中,十分自然得一把揪住了王立的耳朵。
“醒一下,计先生来了!”
强烈的疼痛刺激下,王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哎呦,嘶……姑奶奶你轻点,轻点……”
“小声点!计先生来了!”
“啊?”
王立痛都顾不上了,在牢房中找了找,随后才看向栅栏外,果然见到计缘就站在那里,这么些年王立觉得自己都越来越沧桑了,而计先生和记忆中的形象依然一模一样。
“王立见过计先生!”
直到王立行礼,张蕊才松开了手,计缘看着王立被张蕊这么物理的方法叫醒他,也不由眉头一跳,看看王立耳朵都被揪红了,刚刚这神女下手可不轻啊。
计缘也浅浅向王立回了一个礼,看向王立也颇有些感慨,这说书人算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已经两鬓隐见白霜了,只是王立的身形居然出乎计缘预料的清晰了几分。
“多年不见,你说书的本事倒是没拉下,都说到牢里来了。”
王立以为计缘在调侃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般场合见先生,王某委实羞愧,不过王某也没有闲着,已经将当年先生所述的诸多故事编写完毕,细心雕琢多次,有不少更是已经广传开去,算是不负先生所托了。”
“嗯,听说了。”
王立看看边上的张蕊,知道肯定是她说的,更是下意识揉了揉耳朵,还好张蕊每次揪耳朵都换一只,否则他都怀疑不是哪只耳朵会被拧下来,就是会两只耳朵一大一小。
“书的事情先不多言,还有一事关乎你自己。”
“对,王立,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呢,还是跟我离去吧,我跟你说……”
张蕊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了解的事情一五一十同王立讲明,并且还补充了地面酒水的事情,王立越听脸色越是不对,最后诧异地看向地面摔碎酒壶的地方。
“这是毒酒?”
“也未必是毒酒,下毒就太明显了,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纸鹤不会打碎它。”
“纸鹤?”
王立愣了愣,忽然发现计缘肩上有一只白色纸鹤,回想起那道白光,王立不由行了个礼。
“多谢计先生,多谢纸鹤恩公!”
“那还等什么,走吧?”
张蕊又催促一次,王立正要应下,忽然又皱起眉头。
“可我若如此离开,岂不是越狱,岂不是畏罪潜逃?尹大人为我仗义执言,我这一走,朝中政敌岂会放过这机会?”
“你这呆子,尹大人是朝廷大员,更是尹公之子,他能有什么事?最多被人数落几句,脸上无光,你可是要丢性命的!”
王立看看一脸淡然的计缘,再看看面露急躁的张蕊,犹豫道。
“狱卒闲谈的时候提起过,尹公病危了,这种时候……”
“哎呀,那你……”
张蕊急得走近王立,后者条件反射般捂着双耳退开一步,看得前者又好气又好笑。
“就算我待在牢里,有张姑娘你在,他们肯定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王立倒也不是真不怕死,而是明白张蕊不会不管他,张蕊被这无耻的态度气笑了。
“就算我是鬼神,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的,总有疏忽的时候,万一我不在你被害了呢?尹家的事轮得到你贡献什么?你一个小人物,扯什么高风亮节?”
本来王立在张蕊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但听到张蕊这话,越听心中越是有内心积气,终于,等张蕊才说完,王立放下双手站直了身体,捏着拳头对着张蕊道。
“小人物又如何?小人物也有骨气!尹公当世大儒,尹家一门忠烈,天下读书人谁人不仰,谁人不慕?如今尹家正值危局,我这小人物帮不上什么,但也不想拖后腿!”
“你!”
张蕊一靠近,王立的气势立马泄了,吓得捂着耳朵后退两步。
“好了,你们这两口子倒是完全把计某给忘了……”
计缘无奈出声,牢房里的张蕊和王立同时一愣,刚刚确实都把计先生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