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是周衡出手，实际上动手的还是主神——作为沟通碎片的最完美的中介，主神可以将周衡的所有命令完美地贯彻下去。周衡自己受限于人类的大脑而不能在毫无障碍的情况下使用主神碎片，但是主神却不一样。它生来就是一种用来掌控主神碎片的信息集合体，在这方面，是远远比作为人类的周衡更加优秀的。

“有问题吗？”

“就如我所说，不会有任何问题。”主神信誓旦旦地说道，“虽然它们对于我似乎有过一些特别的研究与了解，但是实际上掌握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

而另一边，机器人将所有其他人‘消灭’干净之后，转头看向了站在后边的周衡。

“看到了吗，这是我们的文明在数千年前制作出来的量产型探测器的威力。与我们为敌的话，你不可能有胜算的。”机器人将信息直接传达了过来，“以现在我们的文明程度，星际航行已经不是阻拦我们脚步的障碍了。即使你能打败我，我们的舰队也将在你们行星公转1.25个周期之内到达这里，然后毁灭这个行星、并夺取智慧之种。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这个文明的话，就请跟我回去吧。”

危言耸听吗？

对于它的话，周衡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水分。破坏永远是要比保护更简单，尤其是在这个世界当中。这种不知道延续了多少年的外星人，在破坏方面的能力必然也是登峰造极的强大。不过即使如此，周衡也不觉得它们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主神现在已经完成了结构解离，开始以能量蔓延的方式进行疯狂增长了。现在只是分布在地球附近，将来可以通过能量扩展而蔓延到更大的范围之内。只要在这种范围之内，主神就可以轻易完成对任何能量与物质破坏的应对。

况且，如果按照它所说的那样，一年零三个月之后才能到达的外星舰队能对周衡造成多大威胁呢？周衡得到主神碎片还不到一年，如今就已经有了如此程度的势力与能量；哪怕这些外星人的能力真的很强，一年后的周衡也只会更加强大——即使不去刻意做一些其他事，主神的扩散范围也足够覆盖整个太阳系了。

“不可能的。”

周衡答了一句，然后便让主神开始了攻击。轰隆一声爆炸，火光将机器人的身体吞没了。主神直接引爆了它的弹药仓与两组能量装置，机器人没有料到会徒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庞大的身躯在爆炸中倒了下去。

何必自讨苦吃呢。周衡摇了摇头，对它说道：“看到了吧，只要在这个范围内，你们不能做出任何超出我预计的事。当然，我的宿主还是愿意与你们建立和平关系。”

“和平关系？不可能的。除非智慧之种易主……”机器人说道，“我的种族已经达到了发展的极致，智慧之种是我们进化的唯一线索了。为了找到它，我们已经寻觅近万年时间了。如今怎么可能拱手放弃……”

“真的不可能了吗？听说你们建造出了永动机？”

“对，我们已经有了永动机的设计方案。如果你愿意依附我们的话，我们能在短时期内将它生产出来。”机器人说道，“我知道这是你完成进化的必要要求，整个宇宙当中只有我们才掌握着这种机械的设计方式。而你依附的这个文明，可并没有制作出这种机械的能力。”

周衡与它进行谈判的原因，还是之前它曾提到的信息——也就是永动机。早在刚刚获得主神的时候，主神就曾向周衡提到过这个东西；当时因为周衡不愿意将主神的秘密告诉其他人并获取其他人的帮助，所以并没有采取这种办法。到了如今，周衡已经不是很需要这个东西了。

相比绑架全人类为主神制造永动机提供能量，只需要让探索部继续发掘平行世界就能源源不断地增加能量获取的总量。不过即使如此，听到外星人似乎有能力做出这种机械也让周衡有些心动，所以也并没有马上将机器人直接摧毁，也没有破坏它的联络装置。周衡掌握着一些对其他世界进行规则保护的方法，这对于这种已经发展到极致的文明或许有一些吸引力；然而对于周衡的条件，对方却并不动心。

看起来，这次谈判算是破裂了，而趁着周衡愣神的功夫，机器人甚至又开始偷袭了——它胸前的炮口再次凝聚起了能量，朝着周衡这边发射了过来。

能量壁再次出现在了周衡眼前，不过这次却被光柱给击破了。主神马上又凝聚出好几道光壁挡在前方，化解了机器人的这次攻击。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周衡还在考虑着要不要用其他条件试一试这些外星人的底线——

“那你们想要主神做什么呢？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帮你们一些忙，对吧主神？”

主神应了一声：“可以。”

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应，不过听到主神的回答后，机器人的双眼——或者是双眼的位置的两盏探测灯突然爆发出一阵精光。

“感知到你的位置了。”

除了双眼，机器人身上还有数个探测孔中爆发出了同样的光芒。而在‘主神碎片’的探测中，也有机器人内部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改变。原本一览无余的机器结构，突然变得无法被观察了。

使用主神碎片，周衡可以如同神明一样感知到周围的每一个分子与每一丝能量、并对它们进行干涉，但是到了现在，这种能力似乎受到了某种制约，有什么东西从这个由探测器变化成的机器人内部涌了出来，让它变得无法被观测了。而这种如同迷雾一样的黑暗，还在继续扩散——很快就把周衡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了。

眼前的机器人在看起来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在雨幕中，它身上的火苗已经熄灭了。有几只似乎是自动维修用的小机器人在被周衡炸开的地方忙碌着，正在应急修补者它的身体。不过它身体当中爆发出的某种东西，却遮蔽了主神碎片的所有感觉。周衡问了两句、没有得到主神的回答，慌忙使用那种通讯方式问道：“你做了什么？”

就像是被病毒感染的电脑一样，周衡突然无法正常使用主神碎片了。虽说周衡与主神碎片建立联系也不过是刚才才发生的事，不过这样的变故还是让周衡吓了一大跳。

周衡的话让对方同样大为吃惊。

即使是在用着那种主神碎片才能理解的电磁波，机器人传达过来的信息仍然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你应该只是一束信息流而已，将你的载体暂时屏蔽之后，你就应该直接消失才对！难道一直与我交谈的有两个信息集合体？”

那种如同迷雾一样的东西消散了，然而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周围一阵混乱，那些之前被吸入灵域中的人掉了出来。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怎么回事？我的能力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