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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后院里喊打喊杀的气氛,前面武安侯郑英的书房中气氛就要凝重的多。
烛光驱散着夜色。郑英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次子郑纲、和两名幕僚都在。跟着长子郑宏去青楼的长随头目正跪在书房中。
郑英反复的询问之后,忍不住再一次的道:“你确定。张昭上来就动手?”
长随头目用力的磕着头,抽泣的道:“奴才确定。千真万确啊,老爷。张昭连给世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他的亲卫首领王武将世子拿下。那王武是军中高手,世子固然习武哪有反抗的实力?拿下后张昭就要阉…”
中年幕僚摆摆手,制止长随把剩下不雅的话说出来。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往侯爷伤口上再撒把盐了。但他同样也没有出声,因为事情非常的棘手。
“唉…”郑英喟然长叹,四十多岁的人在夜里烛光下看起来瞬间衰老了几岁,“张昭这是在报复啊!”
他就算再怎么自欺欺人,心里还是明白,张昭根本就不是为一个花魁阉割掉他的长子。而是因为他儿子在今年冬季一直在骚扰张昭的侍妾。
然而,这种官司打的御前都是没用的。且不说张昭的圣眷,这事明显算是张昭的反击,就算要处罚,事已至此,能把张昭如何?
而他心里想的更深一层。
他和张昭关系一向不佳。在朝政中颇多争执。他根本不认同张昭的军事改革。年前京中对张昭一片喊打喊杀之声,武安侯府在里面没起什么好作用。
那么,张昭这是将矛头对准他了啊!
中年幕僚拱手道:“侯爷…”他听得出来郑侯爷的压力。确实,张昭回京之后立即就取得天子的“谅解”,天子给出明确的信号,封赏他为一等伯。这样的圣眷,这样的兵权,张昭针对武安侯府,那他的东翁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
郑英摆摆手,情绪阴沉的道:“派人到顺天府警察局报案吧。我儿子被人阉割,这算得上大案的标准吧?不管怎么样,总要让张昭付出点代价。另外,帮我联络一下英国公、成国公府,把事情说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
张昭带来的压力是很大。但他身为人父,退无可退。而且,他这般被羞辱心中又岂能不恨?
很快,中年幕僚就安排下去。数名老仆分头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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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日京中衙门早就封衙。但警察局中还是有人在值班。越是到春节越是案子多,事情杂。
顺天府警察局的首任局长便是前东城警察局的李道立,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是正七品的御史转为正五品的刑名官。看似耀升四级,但是按照大明朝的官场逻辑,完全不是这样。
要知道都察院御史乃是言官,是清流。而顺天府下属的刑名官连第二等的六部官员都算不上,几乎可以称之为浊流。这最多只能算持平的调动。
然而,在东城警察局的位置上干的不错,他现在已经升任正四品的顺天府警察局局长。仕途前景豁然开朗。
李道立是首辅李东阳的门生,他在大半夜里接到下属送来的消息,想一想,吩咐道:“这案子请府尹决断。”
随后把消息送往李东阳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