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带着醉意回到家中,给婉儿服侍着睡下,只觉得鼻端有淡淡的幽香。黑甜一觉便是第二天清晨。而此时,婉儿早已经起床去处理日常琐务。
再经过十几天的建设,张昭家门口占地1.5亩的新住宅再完善些许。其中,大门东侧的管事处已经齐备。
婉儿里面穿着棉袄,外罩着八成新的淡绿色对襟褂子,梳着少女发髻,乌黑的发髻中戴一支银钗。小小年纪,却是身段修长、婀娜。带着周大娘并两个仆妇出门。
沿途遇到的妇人、雇工见到,都是行礼道:“见过小姐。”
进还未修缮好只有围墙、轮廓的大门,往东横穿两座小院,便抵达三间开的管事处。婉儿没用可容纳百人的主厅,而是在东面的厢房中“办公”。
两名仆妇打开窗户通风,又将坑烧起来,端茶倒水。
婉儿则是在书桌前,翻开记事本,梳理着家中的各项事务。
她要处理的事情有:家中日常的开销、用度、采购、仆人们的工作安排、调度。建设新家的财政支出,需要她批准才有银子。还有酒厂的账目她需要过目,监督。
张家目前雇佣的长工、仆人有近二十人。这都归婉儿管理。另外,因从刘大户获得百亩土地,这些土地虽然都租出去,但她也需要费心看顾。
譬如,近日她便要组织、安排人手清理灌溉的水渠。租种土地的南口村、东刘村村民数十人都归她调度。
少顷,便有人进来回事。婉儿还没有如张昭书信中告诉她的那样设立管事。但会做事、能做事的人,在她这里自然会有印象,安排的工作也多些。
纵然婉儿精明强干,处事公允、明快,但依旧是忙碌非常。时间飞快的流逝。周大娘给婉儿端来温热的洗脸水,她打湿毛巾,轻轻的敷着脸,待舒服点,喝着温茶。
这是闲聊的休息时间。
厢房中,负责记账的朱大娘感慨的道:“小姐,昨日有二三十个流民抵达我们村中。吴管家将他们隔离。其中有一户人家真是惨啊。她爹、娘饿死,丈夫又得了病,在家里等死。她带着女儿出来讨饭。唉…”
她是张泰平的母亲。
婉儿听得心中有些难受,轻声道:“朱大娘,你去送点吃的给她们。要是她们没生病,家里还缺人,招进来做事吧。”
朱大娘顿时笑道:“哎哟,小姐仁心。不然她一个女人在这工地里卖力气做活,还要养个小娘子,得累死。”
婉儿抿嘴一笑,摇摇头。这并不算什么,她只是力所能及的帮助她们。而这样的人生悲剧出现,令她心中有些堵。突然间,她有些想二哥了。
…
…
张昭上午九点许就起来。听弟弟虎子说婉儿正在处理家务,便没去打扰她,在厨房中要了早餐。吃过后,在他的卧室中,整理着书本、资料。
他的卧室兼书房,里面还放着一张小书桌,显然是婉儿的书桌。张昭倒没好奇的去翻婉儿的东西,指不定还有少女日记。他想要知道婉儿的心思,叩开她的心扉就好。
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芬香。张昭想起那日给婉儿画像时的场面。螓首蛾眉,少女娇柔啊!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呼,“二哥”。张昭回头看向门口,就见娇美、明丽的婉儿正站在门口。如花似玉。俏丽白皙的瓜子脸似嗔还笑。在秋日的时光中,美丽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