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他心有避讳,也不多问,看林寒随身带着长剑,想来是五岳剑派的弟子。坐下之后,发现林寒并没有如寻常年轻人一般大口喝酒,竟是斟茶自饮,被提起了兴趣,说道:“林少侠不饮酒,却是好茶,真是不一般。”
林寒说道:“并不算是好茶,只是从小到大习惯而已,无论好茶、劣茶,在小子眼里都是一般,既不会品,又如何谈得上好呢。”
老者笑道:“青年人不是都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剑行走江湖的么?”
林寒摇摇头,说道:“太过俗气,喝酒误事,再则走江湖也和酒肉无关,靠的是手里的三尺青锋,流连于酒肉的那是和尚。”
“嘿,你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调笑和尚,岂不是得罪了少林派的大师?”那少女听林寒说得有趣,却是接过话来。
林寒对着少女的态度倒是比那老者好多了,那万年不化的脸也有了笑容,说道:“既然是少林派的大师,又怎么会是酒肉和尚?”
老者说道:“林少侠又怎知少林就没有酒肉和尚呢,虽说少林是首屈一指的名门正派,可未必都是好人。”
林寒扫了老者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是不是就如魔教也有好人,是么?”
老者听林寒提起“魔教”两字,眼神一紧,似是随意的问道:“你又怎知魔教没有好人?”
林寒戏谑的说道:“前辈,在这衡山城里说魔教的好话,平日里倒是不打紧,这些时日还是不要说的好。”
那少女问道:“怎么平日里可以说,今日却又不能说呢?”
林寒向她笑笑,解释说:“要是在往日里,以刘三爷的性格倒是不会怎的,不过再有两日就是刘三爷金盆洗手的日子了,最近衡山城可是有不少五岳剑派的人,若是让泰山天门道长、恒山定逸师太这般嫉恶如仇的人物听见了,终归不好,或许前辈不怕,却也该为这小妹妹着想些。”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被林寒那一眼看得浑身一寒,心想:莫非这年轻人知道些什么。不知不觉间对林寒多了几分戒备。
林寒见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正好小二将老者两人的饭菜端上来。林寒已吃得差不多,也不想再耽搁,拱手说道:“晚辈已经用完饭,倒是要先走一步了。”随后也不等老者答话,对那少女点点头,提起桌子上的长剑转身就走。
那少女喊了声林寒,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老者阻止,林寒不以为意,向后挥挥手,下楼去了。
当林寒走出回雁楼,在大街上行了好一会,突然脸色通红的大叫一声“糟了”,惹得路人频频观望。林寒加快脚步,很快就消失在路人的视线中,只是心中万分恼怒:苦也,竟然忘记付饭钱,当时还潇洒的向那少女挥手,是丑大了,竟然欠了一次人情。
林寒满心苦闷的向刘府走去,好在刘正风是衡山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刘府倒是好找得很。
见门口有两个衡山弟子在迎客,林寒也不客气,抬脚就往前走。那两个弟子急忙上前迎接,说道:“是哪派的师兄前来了,请恕向大年有失远迎。”
林寒说道:“向师兄客气,在下姓林,叫林师弟就可以了,家师命弟子先来一步,他老人家或许要后日才能到达,至于家师是谁,师弟不敢自作主张,以免家师责罚。”
见向大年有些迟疑,虽说没有将客人往外挡的,但也要知道来处才好。
林寒继续说道:“也不叫师兄为难,家师到时,刘师伯自会知晓,师兄如此禀报就是。”
向大年也只好照做,将林寒迎入刘府,好生安置,至于向刘正风禀明情况,那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