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哦!”雪燕妮温柔地看着楚枫:“哥,只有菜团是新鲜的,午餐肉留着晚饭吧。”
钱飞紧了紧鼻子跳过来盘腿坐下打开二锅头先喝了一口:“还留着干嘛?一会咱就进寨子,山珍有的是放开随便吃。”
雪燕妮脸色一红,没有说话,却直勾勾地看着钱飞胸前的挂坠。挂坠被钱飞洗过,精黑如曜石一般,上面刻着古怪的符号。
“再吃的话你就瘦成猪了!”楚枫抓起菜团咬了一口,满口清香,比起在雍王府吃的那桌大餐任何一道菜都香得多!也许是颠沛几天造成的错觉?身在城市其实远没有隐居在山里那么美好,那里没有眼前的青山绿水,没有这么蓝的天空,也没有如此实诚的人。
钱飞嬉笑一下,目光与雪燕妮相对,不禁老脸一红:“圣女,不吃饭你干嘛? 我脸长得像菜团子吗?”
雪燕妮径直把钱飞脖子上的吊坠摘了下来,冲着阳光仔细观看,不惜不禁急促起来:“哥,这是什么?”
“是护身符,少数民族的衣着服饰比城里人讲究得多。”楚枫扫一眼黑色精亮的坠子,才发现洗完之后跟黑宝石似的,很漂亮。
“我说的是上面的符号,是永生!”
“永生?”楚枫立即联想到那副鸟虫书的画面,仔细观看吊坠上面刻划的符号,的确很像——只是很像,不能确定,不过这个发现让楚枫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之所以有此次西南之行,最主要的原因是圣物上面的鸟虫文。鸟虫文兴盛于春秋战国时期,秦始皇统一之后被列为“八体”之一,若以圣物所鉴定的年代论,应该是春秋时期,那时候没有修建灵渠,长江和珠江之间没有打通,中原与岭南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那时候是百越之地,先后有楚、吴、越、徐、宋、巴、蜀等诸国,属于化外之地。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南征百越北击匈奴,以保大秦帝国万世永昌。匈奴被分化成南、北两脉,南匈奴逃往欧洲,北匈奴退至贝加尔湖附近的高原地带,最终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而秦军南征百越三年未果,二十五万大军谜一样消失在茫茫的崇山峻岭之中。
事实上始皇帝听信术士之言:灭秦者胡也。所以才实施了南征北突战略,而其终其一生也没有看到征服百越之地,灭秦的“胡”并非是南北威胁甚大的“胡人”,而是二世子胡亥。历史的吊轨之处便在于此,当秦始皇最后一次巡游的时候驾崩的时候本来传位于扶苏,李斯和赵高假传圣旨,逼死扶苏,立胡亥为帝,上演了中国历史上悲惨的一幕。
楚枫感到头疼欲裂。圣物虽然在盛唐的时候出世,但其产生的时间却更早。鸟虫文在西晋的时候就已经近乎绝迹,如今只能在出土的青铜重器的铭文上发现,而能认识该种字符的人早已不复存在。所以,吊坠上刻划的符号具有绝对重要的意义!
“楚爷,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鬼使神差吧?”钱飞的分析能力虽然差一些,但总体情况还是比较明晰的,三番两次出现这样的符号足以说明问题。更让人惊叹的是,发现圣物的雪域高原是在极西之地,而这枚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吊坠却出现在大西南。
两人的目光交流一下便知道彼此想说什么,楚枫立即兴奋起来:一切迹象表明,找对了方向!
当初判断圣物出现在“百越”之地,但百越地域面积极大,川、黔、闽、桂、粤、湘大半个华南,如果放眼境外更有越南及东南亚国家,都有可能是圣物的出世之地。更不要说具体到某个时期、某个国家部族了,几乎无法判断。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没有考虑进去:超视距空间的神秘对手为何紧追圣物不放?有没有可能出自那个空间?雪芃的望古森林巫族部落的,他与圣物究竟是什么关系?所有问题都在心里结成了死结,不得不再次理清思路,头部忽然一阵剧痛!
楚枫扶着额头微闭双眼:“雪儿,你确定是永生两个字?”
“很像,但不确定,我们最好天黑之前赶到寨子,探探虚实。”雪燕妮把吊坠还给钱飞疑虑重重地起身,开始收拾战术背包。
楚枫拍了拍脑袋,思考所产生的痛感减轻了一些,才长舒一口气。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自从做完了小手术之后,只要是用心思考问题,记忆晶片所处的位置就疼痛不已,以至于想要主动中断思考。疼痛分成许多种,而楚枫的头疼不属于任何外伤或是内伤的疼痛,而是大脑皮层某个部位犹如被电击一般。只要深入思考问题,就疼得冷汗淋漓。
“哥你怎么了?”雪燕妮心疼地拉着楚枫的胳膊,眼中满是心疼。
“没什么,脑子里装的东西太乱,想着就头痛。”仰头望一眼清澈的蓝天,压抑在胸中的苦闷似乎就要爆发出来,楚枫冲着苍翠葱茏的远山发出一声呼啸:出发!
一行三人组开始向大山深处挺进。
就在楚枫等人跋涉在山水之间的时候,在防城一家较为上档次的三星级宾馆“丽景饭店”里走出三个女人,正是舒妃、詹莎莎和爱莎尼亚。
“莎莎,你算的准不准?我表示深度怀疑。”舒妃身穿紧身迷彩,带着一副墨镜望着饭店门口停着的一辆超级越野车犹疑道。
“why?为什么?”爱莎尼亚穿着天蓝色的户外装,背着大大的战术背包。
詹莎莎有些失魂落魄。所有的联系方式和工具都用变了,生生没有联系上暴风,如果知道枫哥他们的具体位置还用得着问卦吗?而研究了一天铁路线周边的地图,猜想了无数种结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没有抵达县城来汇合,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