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一个清秀,一个温婉,又同样穿了暖色的衣裳,站在那里虽不是最惊艳的,但却让人看着极为的赏心悦目,只是也有人心里暗自叹息,就是可惜了陈二少,要是没有这一身的病,多好的一对呀?
陈洛北仿佛没有看到大家眼里的异样情绪。
他打小身子弱,这样或同情或怜悯,或惋惜的眼神看多了。
若说一开始还放在眼里,可后来,直至他人都二十出头,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由黄氏扶着,他轻咳两声,压下脸上的潮红,“娘,儿子和媳妇给您祝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子康安。”说着话,小夫妻两人都缓缓跪了下去,由着陈洛北在前,给陈老太太着实的磕了三个响头,你看把老太太心疼的,对着汪嬷嬷就摆了脸色,“你怎么都不拦着点?”
北哥儿这身子骨,就这么个差的。
万一有点什么,让她怎么活?
陈洛北虚弱一笑,“娘,您又牵怒汪嬷嬷,儿子好着呢。”
“好好好,我儿子自然是好着的。”
又说了会子话,陈洛北起身告辞,“哥哥还在外头等着我呢,娘,儿子先退下。”
陈老太太皱了下眉,“你哥哥也真真是的,明知道你身子骨这么差,还让你去前头?”她扭头看向汪嬷嬷,“你去,和老大说,外头的事情让他一个人过去就好,北哥儿就留在我身边了。”
汪嬷嬷还没点头,黄氏便慢慢的蹙了眉。
眼底一抹不赞同掠过——
自己的夫君可都二十出头了,就是身子再不好,哪里有亲娘过寿,他却不去外头待客,留在亲娘身边,混在内宅的道理?老太太是心疼小儿子,她的夫君身子骨弱,老太太是担心他被风凉着,被雨淋着,被太阳晒着,甚至担心他吃饭都噎到,睡的多了会累……
知道老太太担心儿子,担心的很。
她向来都晓得这个道理,所以平日里老太太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可如今这种状态下,让夫君和她待在内宅,后院?
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想让她开口说什么,她又担不起违逆婆婆的罪名!
只能咬了下唇,有些为难的看向陈洛北。
希望夫君心里能有个主意吧。
果然,陈洛北没负她的期望,眼看着汪嬷嬷转身退出去,陈洛北轻轻一咳把人给唤住,“娘,您这可是为难儿子了,儿子之前都答应哥哥,一定和他去前头的,您这会让儿子反悔,不是让儿子在大哥面前失言?娘,您就放心吧,大哥会照顾好儿子的。”
“是呀婆婆,大伯不会拿夫君的身子开玩笑的。”
陈老太太不悦的眼神落在黄氏身上,“这么说,是老婆子我的错?”
她舍不得责备自己的小儿子,对于黄氏可是没有半点的怜惜。
在她眼里,黄氏就是照顾自己儿子的。
照顾的好是应该。
照顾不好那就是她失职!
黄氏立马垂下了头,“儿媳不敢。”
还是陈洛北笑着开了口,“娘,今个儿可是您大喜日子,您就开开恩,放儿子一马,让儿子出去见识见识,开开眼嘛,儿子这么长时间不出门,可都要发霉了呢。您看,儿子身上真有霉哦。”
“混小子,又打趣你娘。”他身上的衣裳可是天天有人薰着的,怎么可能有霉味?要真是有霉味,他身边的这些丫头婆子就不是赶走,逐出府,而是直接打杀,杖毙了,不过陈洛北这么一说,再加上还有外人看着,陈老太太也只能点头,“赶紧走吧,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不许喝酒。”
“娘您放心,儿子绝对不喝一滴的。”
“去吧去吧。”老太太摆了手,又觉得有些不妥,“黄氏,你把他送过去,和老大说,就说我说的,要是北哥儿喝了酒,看我怎么罚他。”
黄氏抿唇一笑,屈了屈膝,“媳妇遵命。”
夫妻两人出了屋子,陈洛北轻轻的拍拍黄氏的手,“委屈你了。”
“妾身不委屈。”婆婆的几句冷语算什么,相较大嫂来言,她还有着夫君的疼爱,再说,婆婆也就是事关夫君时才会紧张之下有几句冷言冷语,别的事情上,因着爱屋及乌,对她还是有几分宽容的,这么想着,黄氏面上的笑又加深了几分,“妾身真的不委屈。相公您快去吧,别让大哥久等。”
“嗯,我走了,你有什么事让丫头给我传话。”轻轻的握了下黄氏的手,示意她安心,抬眸看到黄氏羞红的脸,他低低一笑,“娘子,为夫走了啊,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回房说。”
黄氏脸噌的红了起来,如同煮熟的虾子。
从耳朵根红了起来,直至一整张脸。
“大哥,等急了吧。”
“没事,你慢慢来。”陈洛南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过一圈,发现他果然加了件衣服,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你身子骨原本就单薄,日后可不放穿成这样就出来,记下了?”
“哥哥放心就是。”
两兄弟相视一笑,朝着前面的外厅走去。
午时一刻,宴席开始。
酒过三巡,眼看着客人陆续给陈老太太敬酒,黄氏也坐不住,可她一个人又不敢上前,只能用带着几分小心冀冀的眼神看向文莲,“嫂子,咱们也该去给老太太敬杯酒吧?”
给老不死的敬酒?
文莲撇了下嘴,直接翻个白眼,“不去,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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