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眼前一亮,瞬间点头,转身自去办事。
心里却带着几分的兴奋。
别说她不近人情,实在是太太亲自出手动手术呀。
以前她只看过一回。
手术过后,太太一身的疲倦,足足睡了一整天。
而她却硬是好几天没回过神来。
开膛剖腹啊。
当初在镇上,给刘太太剖腹取子,虽然她也觉得是震惊,但当初她还没有跟着伏秋莲正式学医,所以,知道的也是有限,更没有机会亲自站在身侧看。
这几年伏秋莲把她带在身边,就是一个小徒弟。
随着她看到的,学到的越来越多,对于自家主子晓得的这些东西,她心里就愈发的敬畏,太太怎么就懂得这么多?这些医术,那些她都从来不曾晓得的词儿。
太太和她说,那是医学上的专用术语。
可她也曾偷偷的出去请教过大夫。
可惜,没有一个人能听的懂。
后来,她就慢慢的收了别的心思,一心一意跟在自家太太跟前儿学习,直到现在,她在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太太晓得的这些事情,外头那些大夫真就没一个懂的!
太太哪里学来的?
这念头也不过就是在她心里一闪而过。
她相信太太!
冬雪办事很麻利,心里念头还在转着,她已经瞬间把屋子给准备好,吩咐着酒楼伙计直接去准备开水,烈酒等消毒之物,拿来很是干净的白色棉麻布铺上……
一色物件儿准备好,伏秋莲指挥着人把赵东抬进去。
看着几个站在门口的人,伏秋莲扫了一眼冬雪,“关门,让他们都出去,你留下。”
“女儿——”伏老爷本来是想着留下的,赵东可是一个男人,只留下两个女人怎么回事?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女儿,回头女婿会不会多想?
虽然说是治病救人,但也是男女有别啊。
只是后面的话却被伏秋莲轻轻一个眼神扫过来,伏老爷立马就麻利劲儿的收了声,同时,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个人,“出去,都出去,没听到你们东家的话吗?”
那个人是东家?
伙计们的脸上就带了几分的狐疑,“东家,那真是咱们的东家?还有,她说要给掌柜的动手术,能成吗?”
“不能成,那换你们?”面对着这几个小伙计,伏老爷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自家宝贝女儿他心疼,这几个臭小子?可不用心疼!
他哼哼着,“或者,你们有能救他的大夫?”
几个小伙计完全收声。
不过心里同时也都存着满满的疑惑。
连着请了几个有名的大夫呀,人家都摇头走人,难道说,眼前这个年轻的东家,还是一个女人,真的能救活他们赵掌柜的?
两刻钟后。
还是得到了些消息的赵太太脸色惨白,一脸是泪的哭着走进来,看到伏老爷子和众人,泪唰唰的往下掉,“老,老爷子,我们当家的,他,他在哪?”
不都说是没救了么?
再看看眼前这些人,难道赵东他……
赵太太眼前就有些发黑,幸好她身边有小丫头及时扶住了她,“太太您小心。”
“我没事,你不用扶我。”赵太太把小丫头的手给挥开,两步走到伏老爷跟前,眼神里透着悲哀之余,也带着坚强,“老爷子,我们家当家的,他,他现在在哪?”
“赵家媳妇你别担心,我家丫头正在里面给他动手术呢,这会结果谁也不知道,咱们先等等。”伏老爷子看到赵太太,心里也有几分的愧疚。
一来吧,赵东是为自家女儿酒楼才出的事。
二来呢,他也的确是有些心虚。
几名大夫都判定说治不好,自己却偏把丫头给拉了过来,如今更是说要动什么手术,若是人治的好也就罢了,若是治不好,这后果?
想想,自己是不是就应该先让人去请赵太太过来?
当时是看着赵东那样子,想着先救治一翻。
即然出了事,那就等到人没有危险时再往家里报信,不然的话一个妇人都起什么作用?他却没想到几个大夫都说没办法,最后,他只能一横心把伏秋莲给叫过来看看。
这个时侯伏老爷倒是有心想派人去请赵太太。
可伏秋莲却是直接给否了。
时间上来不及。
她得立马给赵东动手术!
还是那句话,这要是人好了什么都好。
若是不好……
人家赵太太有可能连和自家男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换位思考,谁处在这样的境况,也会心存抱怨吧?
更何况,赵东还是为了自家女儿的酒楼出事。
伏老爷心里就有些许的后悔。
可想来想去,如果事情再来一遍,他应该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吧?心里转着这些念头,伏老爷还得安慰着赵太太,“赵家太太你也别太担心,我家丫头说不过是轻伤,没事的,她一定能治好赵东那小子的。”
“真的?老爷子,伏家妹妹真这么说?”赵太太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或是稻草,满眼期冀的看着伏老爷,“老爷子,他们说我们当家的没救,是乱说的?”
“是,你别难过,咱们在这里再等等吧。”
赵太太用力的点头,她等!
只要是赵东没事,她等多久都没关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两个半时辰……
眼看着三个时辰就要过去。
伏老爷也跟着焦躁起来,都过了这么久了啊。
丫头怎么还不出来?
这成不成的,你倒是出来说个话呀。
这么长的时间,再把自己的身子给累坏了。
家里头,齐氏派人过来问了两次话,最后辰哥儿都跟着人亲自过来了,辰哥儿现在心里就几乎是有了阴影,一听说伏秋莲这么久不见,连自家妹妹的哭都忽视。
直接着人就往如归楼过来。
不让来不成,你就真的拦不下他。
除非你把他给打晕,或是绑在屋子里之类。
辰哥儿是被上次伏秋莲的事给吓的。
一听到有什么异常,他就觉得担心,难道是娘亲又出事了?如归楼不过是个幌子?这样的想法之下,他哪里还在家里坐的住?
大晚上的,伏老爷看到辰哥儿,又气又恼。
有心想要瞪他两眼,说上几句吧。
可辰哥儿那一脸紧张,嘴唇都在抖,却还故作坚强的样子,看的他心里头发酸,老爷子是真的心疼辰哥儿。
是,看着这孩子会投胎。
家里即有钱,连清好歹是个官身儿。
虽然是比不起长安城那些王公贵族,几品大员之家。
可相较他所认识的那些孩子,已经是好的太多。
这样又有什么用?
看看现在辰哥儿这孩子,一次次的受了多少惊吓?
“外公,外公,我娘亲呢,怎么不见她?”辰哥儿拉着伏老爷的手不放,双眼里带着惊恐,难道,真的是娘亲又出事了?
伏老爷拍着他的手,示意他别紧张,“你娘没事,她在——”房门吱哑一声打开,走出一脸倦意,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冬雪,“赵家太太来了吗?”
------题外话------
十二点前有二更。我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