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本来抬起的脚步停下,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大夫。要是换做冬雨,怕是早跳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回去。在冬雨眼里,伏秋莲那是谁也不能说半句的存在。
若是寻常时侯,冬雪也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她心里对伏秋莲的敬重可不比冬雨少上半分的。
可现在,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冬雪相较冬雨来言,多了份隐忍,这也是伏秋莲能在这个特殊时侯放心派她出来办事的原因之一,伏秋莲放心冬雪,害怕冬雨那爆竹性子,看,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对着那掌柜的挑衅,冬雪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想了一下点点头,“大夫说的是,是奴婢心急,这是二十两银子,您且拿着,需要什么劳烦您帮我们打点一下,回头就派个伙计过来帮忙,您看可好?”
银子拿在手里掂量一下,那大夫翻个白眼,“这还差不多。”
吕顺在一侧着急,怎么可以这样?
却被冬雪使眼色给带了出去,外头,吕顺声音放低,“冬雪姑娘,我刚才已经给了他们十两了,用什么药也不能花的这么快啊,哪里是治病救人,简直就是敲诈。”
“那我问你,掌柜的伤势严不严重?”
吕顺微怔,点点头,“看着是挺下人的,脸色腊黄,没点血色。”
“那就得了,又不是他的药不管用,只要他能救人,多出点银子不算什么的。”冬雪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老爷不知所踪,家里哪还经得起折腾呀,要是再多上掌柜的这一条命,太太不知道得有多心烦。
“可这也太多了。”
“吕顺,你记得,银子有时侯就是个物件,如果能用银子办到的事,这事办好了你能省很多麻烦,可你却因为舍不得银子而错失良机,你以后就会多很多麻烦,甚至少很多的利益,一个是眼前,一个是长远,你是聪明人你告诉我说,你选哪一个?”
“……多谢冬雪姑娘教诲。”
吕顺一脸的惭愧,头垂了下去,刚才还有的心里那些许的忐忑,立马就给全抛开了去,其实他也不是不懂这些道理,还是那句话,什么人做什么事,你站在那处你就只能看到哪一处的风景。
吕顺之前只是个小伙计,再有心思和能力,他想的也有限。
能这么快想开,只能说明他心性好。
伏秋莲在家里看到吕顺,几句话问出事情经过,门口有前头莫大的人带过来一个目击证人,前头的事和吕顺说的差不多,到后面说到大家砸门时就不是吕顺知道的了,因为他不在。
当说到掌柜的为了保护店里的东西而被打时,伏秋莲双眼里尽是愤怒,茶盅被她捏的紧紧的,手指尖透着渗人的透明的白,看的冬雪心头大惊,“太太,太太您不能动气的。”
伏秋莲用力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已是恢复一片清明,她对着冬雪摇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小腹,刚才她生气,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也感觉到了似的,在她肚子里用力的动了两下。
好孩子,妈妈不气了,为那些人生气不值得。
乖,你好好睡,妈妈和哥哥等你出来。
缓和了下情绪,伏秋莲着了冬雪拿了五十两银子交给吕顺,交待他这是让他在外头做事用的,有些事她需要一个人在外头跑,手里没有银子是不成的,另外又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是照顾掌柜的钱。
吕顺走后,冬雨也黑着脸走了进来,看着伏秋莲几次是欲言又止。
外头的事情她也晓得了。
真的是气的都要爆炸的样子,可刘妈妈不让她出声问。
就怕她这一出声,再把伏秋莲的心思给牵动。
本来没生气的,被冬雨这一激,万一生起了气可如何是好?
憋了一肚子气的冬雨恨不得找个人给她打一顿。
扭头到了院子里就看到了莫大,她翻了个白眼,“你来做什么?”
“冬雨姑娘还请给我通报一声,我有事找太太。”
“找找找,一天到晚就知道找,我说你们能不能办点事啊,老爷老爷找不到,如今好嘛,前头那些人在暗处商量着要把太太和我们赶出去,转眼这外头酒楼又出事,什么死人明明就不是我们做的。现在可好了,掌柜的被人打的生死不知,酒楼也被砸了,你们总算是高兴了吧。”
“冬雨姑娘,是莫大不好。”莫大被骂的抬不起头来,一脸的惭愧。
他这些天的压力可不是一点半点。
一件件的事情得不到解决,还都是能要人命的事。
正如冬雨所说,前头的事还没头绪,转眼后面又跟了出来。
简直就成了乱麻般的一团,解不开理不清。
要不是担心连清,还有华安几个,莫大觉得自己说不定就当了逃兵。
这万山县,邪门呐!
“哼,你在等着。”
冬雨走后,不远处刘妈妈走过来,一脸的歉意,“那丫头就是这个性子,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她呀,是担心太太,又找不到人发泄,把你当成自家人呢,莫小子可不能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