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身子上尽是薄汗,跑来跑去的,也不怕热!
虽然心里担忧连清,伏秋莲却也没有再往前头派人,一则她是觉得没那个必要,连清刚才临出门还想着派个人过来和她说一句,若是人真的回来,还能不让人和她说?
二来吧,伏秋莲觉得前头毕竟是衙门,在外头的人眼里,女人是相夫教子,主内的,而外头的那些个事情,是不应该,也不必去过问的!
虽然连清不介意这些,但她却不能不顾的。
这么想着,时间便转眼到了中午,一家人用过午饭,伏老爷不过是坐下来喝了杯茶,便又急急的起身去了甜品店,辰哥儿则是腻在伏秋莲怀里有些焉焉的,偶尔打个呵欠,伏秋莲知道他是困了,便把他哄到了床上,闹腾了一会睡下。
掀起帘子,刘妈妈正在洗理屋子,看到伏秋莲出来,笑了一下,声音压低,“哥儿睡了吗?左右没事,姑娘你和哥儿一块歇会也好,如今天儿越来越长,会乏觉的。”
“我就在这里歪一会。”伏秋莲示意刘妈妈自去忙,她自己则歪在靠窗的软榻上,抬头就能看到院子里梧桐树叶被风一吹,沙沙有声,来回的起舞,她笑了笑,想着连清怎的还没回来?不过也没太在意,拿了手边的书翻了几页,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直到,被人给惊醒。
是冬雪,一脸的惊惶,“太太,太太您赶紧醒醒,太太。”
“啊,怎么了?”伏秋莲一个激棱坐起身子,抬头看到冬雪脸上的焦急,还带几分睡意的眸子瞬间清明,一边下榻一边镇定的看向冬雪,平静的声音成功掩去她心头些许的不安,“说,发生什么事了?”
“是前面,刚才来了人,说是,说是前面有人受伤。”
伏秋莲这次是真的着急了,一把抓住冬雪的手,“谁受伤了,可是老爷?”虽然有莫大,有华安他们在,连清受受的几率是极低的,可就怕万一呐,伏秋莲顾不得冬雪的回话,扭头朝外就走,“我去前面看看。”
“太太,您不能这样去——”冬雪知道伏秋莲心急,可刚才她也听的是不清不楚的,到底是谁受伤,她也不清楚呐,难道真是姑爷?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会一看到伏秋莲着急,自然也跟着在心头涌起几分的惶恐。可抬头发现自家太太就要这样闯到前头衙门去?
一把拉了伏秋莲,冬雪上前伸手把她发上的两只珠钗拔下来,随手拿了件旁边的衫裙服侍她换好,又把刚才睡觉压的皱成一团的帕子换掉,前后功夫也不过就是眨眼间,伏秋莲压着焦急,连声催促,“好了好了,你赶紧放开我。”
“太太您慢点走。”
出门口的时侯差点和冬雨撞个正着!若非是后头的冬雪及时扶住,估计伏秋莲得摔一下,冬雨惶张的陪罪,“太太,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她话还没说完呢,伏秋莲已经几步越过她,向外走去,冬雨被冬雪狠狠的瞪了一眼。
看着转眼走的不见影的主子和冬雪,冬雨一脸雾水。
自己最近没给太太惹事吧?
刚才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就为了这个使自己的气?她摸着被撞的有些疼的鼻子,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般的存在,半响才想着自己是要进屋去拿东西的,正想抬脚呢,身后传来刘妈妈的声音,“冬雨你在这里做什么,太太呢?”
“刘妈妈。”冬雨乖巧的挤出一个笑,随即便又垮下了小脸,“妈妈,刚才冬雪姐姐服侍着太太走的好急,还差点和奴婢撞上呢,太太还瞪奴婢好几眼,奴婢也不知道去哪了。”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刘妈妈皱了下眉,想了想看向外头的两个秋,“你们两个呢,听到了什么没?”
“太太应该是去了前头衙门,刚才前面来了个捕头大哥,说是谁受伤了——”秋至听的也不是很清楚,刚才她在院子里剪花来着,隐隐的听到几句。
刘妈妈听到这里,虽然也有些担心,可听着是去了前面,也就把那份担心收起来,专心应付起拽着她的手四处要闹腾着玩的辰哥儿来,“哥儿小心,那里不能去。”
“辰哥儿回来——”
辰哥儿才不理会呢,一迈出门坎,那就是撒开小脚丫,迈着两条小胖短腿往前跑了起来,在后头看的刘妈妈直拍胸口,这小子,闹腾的能让她少活好几年!
可看着辰哥儿欢快的笑,不时的扭头咧嘴喊一声‘妈妈’,那明媚,阳光,婴儿肥的小脸上璀璨若花,甚至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让刘妈妈却又是心甘情愿的由着他折腾。
院子里布满辰哥儿银铃般的笑,前头衙门却是一片肃穆,是有人受了伤,在得知不是连清之后,伏秋莲立马便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受伤的是莫大,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过是肩头中了一箭,但箭尖是倒勾,拔箭的同时勾出肩头上的一块肉,肩膀处瞬间出现一个窟窿也就罢了,那箭,竟是带毒的!
伏秋莲过来时,箭拔出来,伤口处理好,大半碗的黑血端出来,看的她触目惊心,身侧的冬雪小脸儿都变了,“太太,这,这是血吗,怎的是黑的?”
“有毒——”
伏秋莲没顾和冬雪再解释,径自上前两步,看向立在外头的华安,轻轻的拉一下他的衣袖,“华安,这是怎么回事?”
“太,太太您怎么来了?”
“别多礼,这是怎么回事?请的是哪家的大夫?”
华安眼底掠过一抹难过,看向伏秋莲,低声道,“就在我们把人带出来,以为没人时,突然从胡同里窜出好几个黑衣人,对着我们放暗箭,莫头,莫头是为了救我才——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莫头儿。”
华安脸上尽是内疚和自责,一脸的懊恼,看的伏秋莲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拍拍他的肩,“别多想,你和莫大情同手兄,是兄弟,换个位子,你也会这样做的。”
“而且,不就是一支毒箭嘛,又没有受到要害,大不了咱们去请名医来解毒就是。”伏秋莲站在外头没进去,她是医生不假,也有着绝对比这个世界要先进不少的医术和技术,可是,她却绝对不擅毒!进去也是碍事!
“而且,说不定屋子里的那位大夫能解毒呢?”
她的话换来华安脸上的几分松轻,虽然还是难过可却多了几分的信心,“嗯,那是我亲自去寻的城里最出名的解毒圣手,肯定可以解开莫头身上的毒的。”
“一定可以的。华大哥你放心吧,莫大哥好人好报。”
伏秋莲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眉头微皱,盯着那一碗黑血,不由自主的便握紧了拳头,屋子里的大夫,真能解莫大身上的毒?
约莫在外头等了有三柱香功夫。
帘子一掀,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大夫和连清前后走出来,连清的视线在华安身上移过,直接就落在了伏秋莲的身上,以眼神示意她稍等,自己则看向那老大夫,“敢问老先生,这毒,可有解去之法?”
老大夫沉吟半响,就在诸人都等的心焦,华安都忍不住想上前拽着那老大夫的衣领吼上两声时,那老大夫摇头一叹,“虽然说清理及时,而且毒血挤出大半,但这毒甚是蹊跷,便是老夫行医这么多年都不曾一见,如今,毒已入骨,所以,”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连清,眼底尽是同情和无能无力的歉意,“抱歉,老夫无能无力,还请连大人另寻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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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十二点前。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