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山暗暗舒了口气,还以为这些人都被蚊虫给咬了呢,敢情他们是上山去了。
那小男孩儿家是两间破旧的趴趴草房,院内有两只老母鸡。这里的民风比较淳朴,这个小男孩儿进屋用葫芦瓢舀了一瓢清水递给了慕雨柔。慕雨柔也没有客气,咚咚咚地喝了几口,水清凉入喉,让全身的热气都消散了不少。
很过瘾。
她又把葫芦瓢递给了梁浩,梁浩也喝了几口。释大师和花生也都喝了,至于其他人,倒是没敢去喝。不说这水卫生不为生,这么几个人都用嘴巴喝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再去喝呢。
这回,那小男孩儿对他们的戒备更是减少了许多,慕雨柔笑的很阳光,终于是问出来了,村子中这几天是得了什么瘟疫,接二连三的有人倒下去,连他的姐姐都未能幸免遇难。
梁浩问道:“那人呢?你姐姐还在家中吗?”
那小男孩儿当时就哭了,摇头道:“姐姐得了瘟疫,又怎么可能会在家中呢?村子里的人,已经将这些得了瘟疫的人,全都送到了村外的那间废弃的土地庙中,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我姐姐就在那儿呢。”
“去多久了?”
“就是昨天送过去的。”
“这是谁做出的决定?”杜常山忍不住了,走上来问了一句。
“村里的干部。”
“荒谬。”杜常山很恼火,大声道:“走,我们去土地庙瞅瞅。
看得出,这个小男孩儿还是有几分胆色的,又是关心他的姐姐,将几只羊关进了羊圈中,就在前面带路,往村外的土地庙走去了。在闲聊中才知道他的命儿叫做王官儿,这名起的霸道,估计是他家人想要让他长大了能当官儿吧。幸亏他不是姓杨,要不然,还真是成了羊倌儿了。
所谓的土地庙,也是有些年头了,看上去破旧不堪。有一处院墙都倒塌,不知道是有多少年的历史了。也没有什么门,直接走进了院子中,杂草丛生,离老远儿就闻到了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这些人都是大夫,对着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计鸿华立即让藤香和夏雪不要再往前走了,他们戴上了手套、口罩等等东西,这才抬腿走了进去。尽管说是心里有了准备,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惊得目瞪口呆。有几个心理素质稍微差点儿的大夫,都已经控制不住了,拔腿就跑出来,大口大口地呕吐不止。
看到这一幕,夏雪立即扛着摄像机冲了进去,看了一眼后,内心在惊骇的同时,立即拍摄下来了一幅幅的画面。
这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呀?在庙内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人,他们一个个都不能动弹,有几个已经身体腐烂,散发出来了阵阵的恶臭。这种尸体的腐臭,那种羊骚味儿等等有着明显的不同。
慕雨柔和杜常山不是大夫,也不知道哪个是死的,哪个是活的,就跟在梁浩的身边。计鸿华等人都傻了眼,一个个呆若木鸡。梁浩反应极快,立即抢先扑了上去,一个个检查是否还有活口。释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也和花生跟着走了上去。
根据傅瑶、林小诗被人面蚊给叮咬了的症状,梁浩很快就判断出,这些人中,谁还活着,又有谁已经死亡。计鸿华等人没赶上来,他们是着实吓坏了,再加上王官儿在那儿说着什么瘟疫,这些人就是得了瘟疫,然后全都死亡的。
这瘟疫可厉害了,谁沾上谁完蛋,他们还敢靠近?
释大师和花生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思,悲怜世人。而梁浩就更是不在乎这些了,瘟疫?狗屁瘟疫,这偏僻的山村都是听风就是雨,用解释不了的事情,就是封建迷信,以讹传讹。
“这个是活的。”梁浩扒拉了一个,然后慕雨柔上去直接将那人给扛在了肩膀上,扳倒了破庙的院子中。然后,就再立即翻身折回来。释大师和花生也都加入了扛人的队伍中,王官儿还在旁边惊恐地喊着,有瘟疫,有瘟疫,不能随便乱接触人。
计鸿华等几个人的内心在挣扎着,倒是也想上去帮忙了,可听到了王官儿的声音,又吓得停下了脚步。
夏雪气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不要忘记了,你们是大夫,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赶紧上去抢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