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个祸害!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还不长肉!怎么就没有被他那个娘做贱死!一对害人的东西!”
“哎,弄的我们也在这里受罪,一点油水都没有!前面翻身了,也没有恩泽到这里,肖才人现在又精神古古怪怪的,我们算交代到这里了——”
每个管地上摔疼扎疼的孩子,他哭够了疼痛期后,又慢慢的止住哭声,瘦小的身体没有长上几两肉的丰润。
……
徐子智做过的事情,就算再错,也会做下去,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徐知若事隔五天,让人再次把想见哥哥一面的纸条送到他手里时。
徐子智丝毫没有犹豫,跟皇上说了一声便去了。
徐知若的情绪飞速一般的好起来,有哥哥陪着她觉得精神都不一样了,一开始,她的确没有多想,但请了大哥两三次后,她收到的待遇立即不一样了,至少那些谄媚的嘴脸,绕在她身边的人又多了起来,不管这些人出于什么考量,徐相为她带来了她一直幻想不得的追捧。
徐知若腰杆立即直了起来,她又不是要做什么,要跟皇后作对什么的,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但是震震后宫这些恶心的嘴脸她一样觉得高兴,锦瑟那个老女人再敢找她不自在,她就让她好看!
不过这些天,因为大哥来的勤,锦瑟已经半个月没有出门了,果然天都蓝了一些。
徐知若便养成了隔三差五都要大哥来看看她,与她说说家事的习惯,否则就肚子不舒服,头也不舒服。
清凉小筑内。
端木徳淑第四次听完戏珠的话后,神色冷了一分,他要知道他每次进来是直接与皇上打了招呼,走的福寿路侧门,也就是说他到了后宫,自己才收到消息。
一次两次,她可以当事有轻重缓急,也理解前朝官员习惯于皇上报备的规矩。可再三再四的是想怎么?!看不够了吗!还是新雨宫有了相好的!
端木徳淑随手一拨琴弦,手掌放在顿时碰的一声拍在琴面上。
水亭中飞纱扬起,亭中人心骤然一紧。
端木徳淑冷着眼看向品易:“去新雨宫传话,让徐相看完了修仪娘娘,顺便也过来看看本宫。”她倒要看看,徐知若不懂事,他徐相脑子也昏了头了吗!
品易心一凛,顿时恭敬三分:“是。”
……
徐子智从新雨宫出来,看到品易站在一旁愣了一下,心猛然一缩,跃跃欲试的对抗敢瞬间冲去心间冲散了前一刻的烦躁,整个人气质都变得冷傲。
品易上前两步恭敬的开口:“相爷,皇后娘娘有情。”
徐知乎闻言看着他。
品易垂着头神色恭敬,距上次之后,他第一次见徐相,说起来在这个时候如此给徐修仪做脸,他怀疑他老人家是不是有哪里不痛快了,可是,这样惹恼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看来的那一眼,真的是您要的。
徐知乎平息了片刻开口:“走吧。”
“相爷请。”
清夏担忧的跑进去:“修仪娘娘,皇后把徐相叫走了?”
“皇后?!”徐知若急忙起身:“可说了有什么事?”
清夏摇摇头:“不知道,品公公亲自来的,是不是皇后娘娘不高兴了。”清夏搅着手里的手帕,心中十分担心,相爷这些日子来的有些多,皇后娘娘肯定要有意见的。
徐知若闻言,顿时起身,就想追上去问问,可刚走了两步又立即退回来,不行,不行,她去岂不是让局面更难堪:“不急,不急……或许皇后娘娘找相爷有事……”
皇后找相爷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敲打相爷去的……
徐知若心中有些急,可她却不能去,她若是去了,皇后娘娘每那个意思也成了那个意思,若是让人误会皇后有那个意思,皇后定然不会让她好过,徐知若真怕了禁足,何况也会让大哥难做。
徐知若叫来清夏:“你派人去凤梧宫看着些,看看相爷什么时候出来。”
“是。”
……
清凉小筑内。
端木徳淑坐在水亭中的高椅上,旁边是刚刚拂过的琴榻,进口处一顶莲花香炉散发着淡淡花香,两旁轻纱绿水,不远处水面的小舟上,戏音婉转。
徐子智远远的看着她,自从年宴一别,他是第一次见她,心中百般压缀的心一时间不知道还剩什么,她坐在那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却是被人的发妻,他子的生母。
品易带着人进来:“回娘娘,徐相到了。”
徐子智上前一步,声音如水面吹过的风,身姿即便低下也依旧清风朗月:“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听着戏,手端着新得的金边茶碗,没有看进来的两人一眼。
品易默默的推开两步,站到一侧。
徐知乎心里顿时燃起极大的抗拒力:他这是要给他下马威了!就因为他多进来了几趟!徐知乎收了收,站姿笔直!
端木徳淑见他动了,方才微微侧头,转头看过去,冷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徐知乎神色依旧,回视她的视线依旧坦荡无畏。
端木徳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也不客气的表现出来,嘴角的讽刺显而易见。
徐知乎心顿时被抓紧,下意识的就要张口反驳,但又生生咽了下去。
端木徳淑当然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他不但不会说,谁也别想从他情绪中看出什么,这个人的世界里是看不起所有人的,包括自己,雷冥九口中的徐相的喜欢,端木徳淑后来想想。
大概是需要自己想雷冥九一样,如此疯狂的爱上徐子智,他才是满意的,才乐意分给你一点视线,否则真难说他的爱情是什么:“相爷这些天辛苦了。”端木徳淑喝口茶。
徐知乎看着她端茶的手,语气更冷:“不敢言苦。”
端木徳淑心中冷哼一声,您什么不知道,却这样做了,是对后宫有什么不满吗?她不会传见徐知若,因为这件事的节点不在徐知若身上,定然是徐相自己的决定,否则她真的不决定徐知若能影响他,家族亲情?徐子智身上不能说没有,只是不会多言罢了:“徐修仪身体可好些了。”
“回皇后娘娘,承蒙娘娘厚恩,好多了。”
“是吗,看相爷来的这样勤,本宫以为徐修仪病入膏肓了。”
亭内的人不自觉的身体僵直!大气不敢喘一声。
徐知若没想到她这样直接,冷峻的眉眼立即扫了过去。
端木徳淑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淡淡的回视,没有一丝说错话的神态。
徐知乎同样回以冷眼,她到是清高,不留情面!
端木徳淑为什么要跟他客气,他事已经做出来了,必然是冲着谁来的!而这宫里,她斗胆自认,徐知乎就是看她不顺眼冲她来的,她猜错了吗!
徐子智嘴角带着同样讽刺的冷意扬了一瞬,目光更加清冷,他就是做了又如何?!谁规定宫中只有皇后一个人可以探望!他徐家就没人了吗!
“让皇后娘娘担心了,修仪娘娘的确身体不适,精神郁结,还望皇后娘娘体谅。”
“哦?这样严重。”
“的确不容小视。”
“不如相爷把她领回去治治精神吧,毕竟怀着子嗣,总是心思不属难免影响皇嗣,既然知若需要家人看护,相爷便带回去,有二老夫人和家人照顾相信好的更快,也省的相爷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后宫走动。”
“皇后娘娘言重,修仪娘娘是宫中后妃,一日入宫便终身为皇家人,不敢再提原家,更不敢开此先例,还望娘娘深思而后行。”
端木徳淑冷哼出声,这是死不认错,就要这样了吗!
品易目光微微远移,落到徐相的脚上,玄衣垂下,除了金色的押线,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他好似还是第一次见向来云淡风轻的相爷如此不客气的噎人。
品易觉得他是不是要提醒提醒相爷,皇后娘娘怀着身孕呢?
端木徳淑也很干脆的看向他:“本宫最近可有开罪过相爷!”
你哪天让我舒心过:“皇后娘娘眼中,本相不敢!”
“本宫看你很敢吗!”端木徳淑突然侧头,含笑的看着他,笑容讽刺。
徐子智看着她的样子,张张嘴,一时有些闪神;“我……娘娘冤枉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