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雷冥九的身份自然不会在朝中对封后发表看法,但皇上做事不会避着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智囊一个是他的镇西王。雷冥九反而是知道最多的,且新贵雷冥九是与雁京众家都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一个,是最容易被取信于人的人,也就更容易从中做手脚。
她不是没想过让戏珠来,戏珠本身长相不俗,又是自梳,没有破过身,但以镇西王如今的身份,她若是还摆着高人一等的谱,说不定事没办成还结了仇。
何况,他以前倾慕的是自己。
端木徳淑喜欢把事情做到完美,她没有觉得那种倾慕,在如今功成名就的雷冥九眼里有什么价值,只是赌那么点旖念应该还存有一点不甘心。
毕竟他当初被嘲笑成那样,如今自己送上门来,就算不喜欢了,放在心里当个嘲笑雁京贵族的谈资也好,不是吗。
端木德淑笑容更腻,小手拉着他的衣襟,钗环叮当作响,叫着傻呆呆的王爷。
雷冥九面无表情的看过去,入目的容颜让他看起来更痴呆几分。
端木德淑娇嗔含笑,目光里都是弱不禁风的委屈,突然她直起身,唇决然地贴在他的唇上,顺势向下,把他压在宽大的榻上,眼里有懊恼有委屈有情意:“早知道,我还不如当初……你以前不是说最心悦我吗,难道是哄我玩的?”娇娇软软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旖旎。
雷冥九脑海里顿时轰鸣一片,哪受的了心中的人这样逗,高大的身躯瞬间把人压在身下,君臣家国、礼义廉耻抛在脑后,仿佛活着只为了这一刻。
雷冥九毫无章法的吻下去,香、甜、腻,香的不可思议,甜的神经错乱,软的犹如他心尖上的浓血,透亮的像薄如蝉翼的羽翅,无论哪一种都让他心跳如鼓。
金戈战场,万马奔腾,他在方寸之地,挥斥方遒指挥万军,激昂壮志,喊杀震天。
此刻他所有的荣耀都在这片战场,他的生死,他的荣耀,他男儿的血性,他的家国,都将在这片战场实现。
战场葳蕤,没有一丝杀气,缠缠软软任金戈光影来来去去,除了飘荡的芦苇间,偶然传来几声醉人心魄的低泣,仿佛软糯的团子,随人捏扁搓圆,间或笛音婉转。
明明知道现在的所作所为被那个人知道是万丈深渊、千里坟冢,但他也想跳下去,哪怕永远埋葬了自己。
说的豪情一些,说的小家子气一点,他一个人的镇西王府,他所有的功业,不过是为了睡一次心中的女人,死,足矣!
下面的端木德淑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压出来了,身上哪里是个男人,简直是一座铁山,被钳制、被推挤,被没有一丝章法只有攻城略地的强势攻击的六神无主、惊恐异常。
超乎寻常的疼痛、暴风雨般的杀伐,她怀疑自己死了又活不是因为痛快,而是对力量的恐惧,仿佛被一只重如泰山的手臂压着,能被随意压死、撮死的恐惧。
风云几度变换,本来主动的人凌乱的惨不忍睹,仿佛沉陷在泥泞的沼泽爬也爬不上来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