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忙摆手道:“怎会?殿下多心了。”薛见哦了声:“原来我在你心里,连其表都没有。”
阿枣:“...”她算是看出薛见在找茬了,忙转移话题:“卑职只是太过敬仰殿下,殿下回来的这般早,想必是摸牌旗开得胜了吧?“
薛见也不打算多做口舌之争,随意嗯了声,掀开车帘就要进马车。阿枣心里一喜,心说三个月的饭钱有着落了,想着过几日问坐庄的七殿下家的长史要钱,没想到七殿下家那位长史是个颇受诚信的,匆匆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碎银,嘴里喊着:“沈长史,沈长史!”
他高声道:“你赢的银子给你!”
阿枣脸一紧,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把他骂了几百遍,心虚地看了眼身边的薛见,坐庄的长史也才看见他,面色僵了僵不敢说话了。
薛见悠悠然开了口:“既然有人给你送银子,你就收着吧。”他倒是真想看看这枚小钉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阿枣后脑勺开始冒汗,坐庄的长史把银子往她手里一塞:“我们殿下说平白欠人钱会有血光之灾的,这里一共是十五两六钱八文银子,你自己点点。”然后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溜了。
阿枣心虚地看了眼他,薛见放下车帘,平静道:“你自己说还是我请你说?”
阿枣表情苦逼,不得不照实说了:“就是,卑职闲着无聊打了个赌,赌谁摸牌能赢,我为了给您壮声势,也押了...点银钱,然后您不是赢了吗,我也就...赢了。”
薛见听了倒也没动怒,只伸出修长白净的一只手,阿枣一愣,他问道:“钱呢?”
阿枣垂死挣扎:“这是卑职打赌赢的...”
薛见缓缓道:“是拿我赢来的,我摸牌你出过力吗?”
阿枣:“我在心里为您鼓劲来着...”
他但笑不语,阿枣一脸绝望地递上了钱袋,薛见又数出不多不少五个铜板来给她:“赏你的。”
阿枣一脸扭曲地看着他。
薛见随手把钱袋扔给车夫:“回去把赌博百害无一利抄一百遍。”
阿枣:“...”
一句X你妈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捞钱计划又没成型,春.宫紧赶慢赶一时半会也画不好,阿枣回家还得吃咸菜稀饭,不过李氏宁可自己少吃点,还是坚持给兄妹俩每人一个鸡蛋。就这么喝稀饭喝到了农祭那天,阿枣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帮忙,李氏把一枚白煮蛋切成两半分给兄妹俩,自己喝着一盏温开水,解释道:“家里就剩一只鸡蛋了,你们先吃,我等会去集市买点。”
阿枣上辈子也有父母,所以对李氏母子二人只有责任,亲情也不是想有就有的,见此情景不由得心头一暖,把手里的半个鸡蛋放到她碗里:“娘你先吃,府里管饭呢,我去府里吃。”
她说完也不等李氏反对,自己喝了两口粥就往外跑,一路跑到薛见府上,急急忙忙跳上了去京郊农祭的马车。
王长史年纪大了,自己单做一辆马车,周长史家里不差钱,原也不必坐府上的马车的,不过今儿不知道怎么的,他硬是上来和阿枣挤了一辆马车。
阿枣也没在意,自己偷偷藏了本闲书看,周长史却主动搭话道:“沈长史怎么没用上回用的花露?”
阿枣只得放下书:“毕竟是当差,也不好总把自己抹的花里胡哨的。”
周长史笑道:“也是,沈长史身上本就带了股轻薄香气,倒比那些调制的花露花蜜要好闻的多。”
阿枣觉着这话十分别扭,不由皱眉道:“我一个糙汉,哪里来的香气,周长史怕是闻错了。”
周长史仰头笑道:“入扣你若是糙汉,世上怕是没有精细男子了。”
阿枣察觉道他称呼变化,更觉莫名,周长史又取出一瓶花露来:“你试试我这瓶,想必你也会喜欢的。”
阿枣道:“不必了,咱们等会儿还要办差呢。”
周长史笑意不减,甚至还伸手在她手臂上拍了拍:“入扣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周某就这般不入你的眼吗?”
阿枣越听越不对劲了,难道周长史知道她的身份了?她不由问道:“沈某最不喜人拐弯抹角,周长史有话直说吧。”
“同为男子,何必如此扭捏?”周长史更凑近了些:“咱们相识许久了,还不曾互相拜访过呢,等今日事毕,入扣不妨来我家坐坐?“
阿枣终于明白了,周长史这是来约.炮了!她琢磨着也不对啊,可是周长史家里有妾室啊,难道是双?而且沈丝丝当长史的日子不短了,怎么他早不约偏偏到这时候来约,而且他凭什么断定她是同道中人?!
阿枣想不明白,只得佯做不懂:“今晚我还有事,改日我请周长史吃饭。”
周长史凑的更近还要再说,此时正值宗室和臣子们停下来休息,阿枣猛地躲开,故意碰翻了一盏茶,弄湿自己的衣裳,忙道:“哎呀,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我下去收拾收拾。”然后急忙跳下了马车。
她倒不是歧视同性相恋,只要是正经相爱的她都报以祝福,但是周长史这明显是来约.炮的实在是...她摇了摇头,纠结片刻,在继续跟周长史同坐一车和求薛见调换位置之间选择了后者。
正好薛见也下了马车稍事休憩,这些皇子公主被大内侍卫团团护着,她找了个太监通传了一声才进去,急切道:“殿下!”
薛见目光从她急切的面容掠下,在被打湿的衣裳下摆处多停了会儿。
“你这是...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