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贲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废话,他看看黝黑青年,再瞧瞧他的兄弟,问道:“你们亲眼看到,和龙孛将军一起的那名女子,在墙上画的梅花图案?”
两名青年对视一眼,皮肤稍白的青年小声说道:“倒也没有亲眼看到。”
听闻这话,张贲的眉毛立刻竖立起来。
黝黑青年立刻接话道:“图案是用女人的胭脂画上去的,我闻了胭脂的气味,和那名姑娘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定然是她画的。”
张贲眉头紧锁,沉思不语。他二人带来的这个情报,可以说是残缺不全,很难派上太大的用场。
首先,他们根本不清楚龙孛和那名女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其二,他们也不清楚龙孛和那名女子这么做的目的。
如果是龙孛故意留下公孙述细作的联络图案,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对方上钩呢?
只通过这么只言片语的情报,就想认定龙孛已被公孙述收买,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最最关键的一点,龙孛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哪怕是朝中大臣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只通过这么一件事,就想定罪龙孛,基本没有可能。
见张贲许久都没有说话,两名青年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贲哥,你是担心会遭到龙孛的报复?”张贲白了他二人一眼,正色说道:“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可以定死龙孛的罪名,我什么都不怕,敢于当面将其罪证呈交于陛下,问题是,你们现在给我的算什么证据?那名
女子叫什么名字,和龙孛是什么关系,她又是什么身份,你们都查清楚了吗?”
两名青年被张贲连珠炮似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对视一眼,双双垂下头。张贲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事关重大,站起身形,说道:“你们带我去那条胡同里看看!”
两名青年急忙点头应了一声,双双起身,向外走去。张贲带上几名心腹衙役,跟随着两名青年,去往洛幽落下梅花图案的那条胡同。
洛幽本想借着这次出宫的机会,留下暗号,再在暗号的下面,埋下她事先写好的,从皇宫内探听到的一些重要情报。
结果两名青年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也让她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刘秀和阴丽华乘坐马车,来到冯府。张昆率先下了车,快步走到冯府的门前,对门口的仆人说道:“请问,冯夫人在家吗?”
仆人不认识张昆,上下打量他一番,又看看他后面的两辆马车,感觉不像是寻常之人,仆人随即拱手施礼,问道:“这位先生找我家夫人?”
“在下张昆,麻烦你进去禀报一声,冯夫人听了我的名字,自然会见我。”
仆人诧异地重新打量张昆一番,也没敢多问,点了下头,让张昆在这里稍等,他转身快步走进府内。
过了好一会,冯夫人张氏亲自从冯府内出来,举目一瞧,站在门外的不是张昆还是谁?
冯府的家仆不认识张昆,但冯夫人可认识。
刘秀偶尔会在皇宫里设宴,邀请大臣及其家眷赴宴,张氏作为冯异的正妻,自然位于受邀之列,对于张昆这位天子身边的内侍,她自然也不陌生。
“原来是张谒者,妾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说着话,张氏向张昆福身施礼。张昆连忙拱手还礼,说道:“夫人折煞在下了。”
“应该是我请冯夫人恕罪才是!”随着话音,刘秀和阴丽华已然走出马车,二人挽手同行,来到张氏近前。
张氏转头一瞧,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刘秀和阴丽华,她一时间都惊呆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刘秀很少会亲自到大臣家中,来冯府,这还是第一次。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氏回神,她惊慌失措地要跪地施大礼,刘秀抢步上前,将张氏搀扶住,含笑说道:“冯夫人,我们府内说话吧!”
张氏毕竟是侯爵夫人(冯异受封应侯),见过世面,看到刘秀和阴丽华都是便装,立刻明白陛下和贵人是不想太引人注意。
她立刻向旁侧了侧身,毕恭毕敬地说道:“陛……”
她刚起个话头,张昆便接话道:“公子,里面请。”
刘秀对张氏含笑说道:“冯夫人请!”
进入冯府的大堂里,张氏立刻屈膝跪地,向刘秀叩首施礼,说道:“妾拜见陛下!”
刘秀摆手说道:“冯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说话的同时,他仔细打量张氏。感觉她比以前消瘦了不少,很显然,这段时间里,张氏在府内没少为冯异的事着急上火。刘秀心中颇感愧疚。公孙在三辅为国征战,镇守边陲,北防隗嚣,南御公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