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那边,双方激战正酣,南城这里,城门悄悄打开,从里面快速奔出一骑,直奔南面的渡口而去。
这名偷偷跑出黎阳的骑兵,正是张翼、孙承派往睢阳,向刘永求援的‘部下’。
当然了,这个部下可不是真的,而是由龙孛乔装改扮的。
龙孛的长相,刚好和张翼麾下的一名屯长有六、七分的相似,再配合上许汐泠为他适当的易容,龙孛与那名屯长,有八成以上的相似。
哪怕是熟人见了,若不仔细分辨的话,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龙孛从南城门跑出去后,汉军在城外布置的巡逻队还装模作样地做了追赶,只不过龙孛的战马跑得太快,没过多久,便把这队追赶他的汉军远远甩在后面。
长话短说,龙孛快马加鞭的跑到黎阳南渡口,找到船家,牵马上船,渡河去往对岸的白马津。
白马津是黄河南岸的重要渡口之一,地理位置及其重要,刘永在白马津附近也是布下重兵把守。龙孛到了对岸后,直奔白马津的刘永军大营。他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大营的门口,立刻被守卫拦挡下来。龙孛翻身下马,掏出自己的军牌,向前递出,急声说道:“我是张
翼张将军麾下的屯长李丘,有紧急军情禀报!”
守卫队长快步走过来,接过龙孛递过来的军牌,仔细看看,确认是己方的军牌没错,他上下打量龙孛一番,问道:“是什么紧急军情?”
“事关重大,我现在就要面见东将军!”
守卫队长想了想,说道:“你在这里候着,我进营禀报!”说完话,守卫队长安排几名兵卒看着龙孛,他急匆匆地跑进大营。
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守卫队长从大营里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手指着龙孛,说道:“你跟我进来!”龙孛快步走了过去,跟随守卫队长,来到大营的中军帐。这座大营的主将名叫东篱,属刘永的嫡系部将之一。龙孛早已在张翼、孙承那里打探清楚了,进入中军帐后,他
并不慌乱,毕恭毕敬地插手施礼,说道:“小人李丘,参见东将军!”
东篱看了看龙孛,问道:“你是张将军派来的?”
“正是!”
“张将军派你回来有何事?”“张将军和孙将军已率领我军将士,攻陷黎阳,城外的刘秀军正在大举攻城,现黎阳岌岌可危,小人是奉将军之命,前去睢阳,向陛下求援!路过将军营地,还请将军能为
小人提供一匹快马!”稍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两匹良驹!”
东篱闻言,暗吃一惊,张翼和孙承已经拿下了黎阳?这几日,一直听说黎阳再封城,没想到,原来是张翼和孙承在城内发难了。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问道:“现在黎阳的情况如何?”龙孛躬身说道:“回禀将军,张将军和孙将军率领我等,轻取了黎阳县府,然后挟持黎阳令孔诩等县府官员,成功逼降了城内县兵。现在最大的威胁是城外的刘秀军,这些
刘秀军,接近两万之众,且都是刘秀亲帅的精锐之士,现大举攻城,黎阳危急!我军的八千兄弟危急!”东篱心思急转,黎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拿下了黎阳,就等于是打开了魏郡的门户,这么大的功劳,自己可没有不参与其中的道理,也不能让张翼和孙承二人独占了大
功。
他沉吟片刻,说道:“你……你叫什么来着?”
“小人李丘!”
“哦,李丘!你留在军营里休息吧!”
“将……将军,黎阳告急,现张将军和孙将军以及八千弟兄,都被困于城内,生死系于一线,小人得马上去睢阳,向陛下请援军……”
他话还没说完,东篱不耐烦地打断道:“难道本将军不知道黎阳局势危急吗?这么大的事,你区区一个屯长,怎么去向陛下禀报?”
“小人……小人有张将军的亲笔书信!”
“拿于我看!”
“这……”
“我让你把书信拿出来!”东篱眼睛一蹬,冲着龙孛厉声喝道。龙孛身子一哆嗦,规规矩矩地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筒,递给东篱。东篱快步上前,接过竹筒,打开盖子,倒出里面的布帛,展开,布帛上的确是张翼的亲笔书信,其内容和
李丘说的差不多,向陛下请求援军,驰援黎阳。东篱看罢,将布帛重新卷起,放于竹筒内,对龙孛说道:“行了,李丘,张将军的这封书信,本将军会亲自呈交于陛下,你就安心在我军大营里休息,这件事,你就不用再
管了。”
“可是将军……”
“好了,你下去吧!”东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把龙孛拽出了中军帐。东篱看着手中的竹筒,两眼放光,同时心思急转,考虑自己到了睢阳之后,该如何向天子禀报。他在心里琢磨了一番,没有再多做耽搁,立刻召集麾下众将官,与部下们商议此事。等人都到齐,东篱开门见山地说道:“张翼和孙承,现已攻陷黎阳,城外的刘秀军,正在全力反扑,欲夺回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