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诩说道:“刘永军未曾大举进攻过黎阳,但小规模的骚扰确是时有发生,好在黎阳有河水作为天险,刘永军的袭扰,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刘秀点点头,赞道:“孔县令治理黎阳有功。”
孔诩欠身说道:“微臣不敢居功。”
刘秀一笑,说道:“明日,我打算去趟大伾山。”
孔诩面色一正,说道:“微臣已令人修缮了大伾山上的青坛,陛下可于青坛祭奠告天地!”
刘秀眼眸闪了闪,对孔诩还真有些刮目相看了。他笑问道:“我来黎阳的消息,应该是在两天前传到了黎阳吧?”
“正是。”
“孔县令只用两日就修缮了山上的青坛?”刘秀好奇地问道。
孔诩实话实说道:“微臣一个月前,就已令人修缮青坛了。”
刘秀算了算,一个月前,那时候自己刚刚率军离开洛阳没多久。他笑问道:“孔县令算准了我会路过黎阳?”
孔诩颔首说道:“陛下前来魏郡平贼,行军的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不太可能走黎阳这条远路,但陛下取胜之后,返回洛阳的时候,很可能会途经黎阳。”
刘秀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孔县令笃定我一定能战胜贼军?”
孔诩正色说道:“陛下雄才,曾在昆阳,以三千将士大胜王邑、王寻四十万莽军,现区区五校贼寇,在陛下面前,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刘秀哈哈大笑,现在他多少明白铫期为何盛赞孔诩这个人了。孔诩很会说话,而且还很有能力,很会做事,的确是个人才。
一路上,刘秀和孔诩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到了黎阳城。进入城门洞,举目向前望去,只见街道的两旁都是百姓,人头涌涌,一眼望不到边际。
天子亲临黎阳,黎阳的百姓自然都想一睹天子的风采。黎阳百姓早早的便云集在街头上,等着天子的仪仗。
街上的百姓数量太多,即便有衙役和县兵维持秩序,并于街道两旁戒严,但场面还是太混乱。
龙渊、龙准、龙孛看罢,齐齐催马来到刘秀近前,小声说道:“陛下,还是乘马车入城吧!”
刘秀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无妨。”
孔诩接话道:“陛下,微臣也以为陛下乘马车入城的好。”
“哦?”“最近有人宣称在大伾山附近发现了寒铁,许多人闻讯而来,现在黎阳城内的人又多又杂,陛下还是小心为上。”城内围观的百姓太多,谁都不敢保证其中一定没有刺客,
哪怕只有一名刺客混在其中,射出一支冷箭,也足以取人性命了。倘若天子真在黎阳发生点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作为黎阳令的孔诩可担待不起。
刘秀看看龙渊,再瞧瞧孔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乘坐马车就是!”说着话,刘秀飘身下马,坐进马车的车厢里。
见刘秀肯乘车入城,龙渊、孔诩等人皆暗松口气。而后众人守在马车的两边,进入城中。
看到天子的仪仗到了,街上的百姓们纷纷跪地叩首,齐呼陛下。
刘秀将车窗的帘帐微微撩起一点,看向外面。同在车内的阴丽华和许汐泠也都凑了过来。
看着街道两旁黑压压跪到一片的百姓们,许汐泠禁不住感叹道:“陛下在黎阳的威望很高啊!”
刘秀淡然一笑,说道:“是次况把魏郡治理得好。”因为铫期治理得好,百姓们自然而然地把功绩安在了他这个天子的头上。
许汐泠笑道:“姚太守固然是千里马,但也需要有陛下这样的伯乐赏识才行。”
刘秀被她的话逗笑了,心情又爽朗了几分。
路上没有发生意外,刘秀的马车顺利来到孔诩为刘秀准备的宅子。
这座宅子本是城内士族的府邸,但宅子的主人早已逃离了黎阳,在外面也不知是生是死,宅子一直闲置着,这次刘秀路过黎阳,孔诩便把这座空宅子临时征用了。
羽林卫早已提前把宅子搜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
马车在宅子大门口停下,刘秀、阴丽华、许汐泠三人从车厢里走出来,举目望了望宅子的门廊,很大很气派,而后,三人走进宅子里。
孔诩跟在刘秀的身后,将宅子的情况向刘秀介绍了一番。
刘秀并不关心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谁,现在哪里,他问道:“刚才孔县令说,大伾山附近发生寒铁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寒铁,其实就是陨铁,再通俗点说是烧化后的陨石。陨石穿过大气层时,与空气摩擦燃烧,最后只剩下烧不化的金属,掉到地面上便成了人口的寒铁。听刘秀问起寒铁之事,孔诩微微蹙了蹙眉头,说道:“微臣也不知这个传言从何时兴起,但却愈演愈烈,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黎阳城内的人激增,客栈几乎是家家客满,
很多人在晚上都是露宿街头。”
刘秀好奇地问道:“当真有人捡到了寒铁?”孔诩苦笑,摇头说道:“据微臣所知,目前尚无一人收获过寒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