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地方割据势力,比如占据西凉一带的隗嚣等等。除了这些外在的敌人外,刘秀势力的内部也没有十分稳定,闹得最厉害的还是河北各地的起义军,像铜马残部、尤来残部、青犊残部、五校残部、檀乡残部等等,死灰复
燃,还在河北各地四处作乱。
书归正传。刘永已经显露出要在关东称帝的心思,对于伏湛这样的人才,刘永能不看重吗?能不去积极争取吗?
己方若派出使者到平原,请伏湛来洛阳,估计使者都未必能走到平原郡,在半路就得被刘永的人截杀。
即便平安到了平原郡,到了平原郡城,也成功说服伏湛到洛阳任职,可刘永能放伏湛走吗?
平原郡在山东,而山东正处于刘永的控制范围之内。所以在王梁看来,己方想邀请伏湛来洛阳,是挺困难的一件事。
听完王梁的顾虑,刘秀也陷入沉思,仔细琢磨,王梁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过了一会,他点点头,说道:“此事,我也需要再想一想。”
接下来,刘秀又与大臣们商议了近期的政务和军务,等朝议结束后,已经快到中午。刘秀出了却非殿,去到清凉殿,手拿着书简,在殿中来回踱步。
伏湛身为伏胜的后人,其学识自然毋庸置疑,听其事迹,品行也高尚,如果这样的人才不能召来,反而被刘永得去,于自己而言,无疑是莫大的损失。
可是要如何招揽伏湛,这也的确是个问题。刘秀正在殿内心烦意乱的时候,张昆走了进来,轻声轻语地说道:“陛下。”
“嗯!”刘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非烟姑娘求见。”
“请她进来。”刘秀终于停下脚步,于案后坐了下来。
时间不长,花非烟从外面走入,向刘秀福身施礼,说道:“非烟见过陛下。”
“非烟不必多礼。”
“谢陛下。”花非烟走到刘秀一旁的桌案后,提着裙摆,跪坐下来。有内侍上前,给她递了一杯茶水。
等到内侍退下后,花非烟说道:“陛下,河内的修武、获嘉一带出现檀乡贼军,修武和获嘉的秋粮,皆遭受损失。”
稍顿,她又道:“修武、获嘉那边的消息,应该很快也要传到洛阳了。”
云兮阁的消息,还是比官方的消息更快一步。
刘秀轻拍了下桌案,说道:“贼军之害,犹如蝗灾,甚至比蝗灾更甚!”
此时刘秀真有冲动,亲自去往河内,平定贼患。想到亲自去往河内,他心中顿是一动,突然问道:“非烟对平原郡可熟悉?”
花非烟一怔,不明白刘秀为何这么问。她说道:“云兮阁在平原郡没有据点,我们的人,也很少会到平原郡。”稍顿,她不解地问道:“陛下为何会有此问?”
刘秀想了想,说道:“我打算借着去河内平定贼患的机会,亲自去平原郡走一趟。”
花非烟心头大惊,平原郡可是在青州,不属己方控制的范围,而是属刘永的势力范围,己方与刘永的关系并不好,曾经还发生过小规模的冲突。
她问道:“陛下为何要去平原郡?”
刘秀说道:“平原太守伏湛,是治世之能臣,我当收为己用。”
花非烟说道:“陛下何不派使者前往?”
刘秀摇头,说道:“寻常使者,只怕难以胜任。”先不说会不会被刘永拦截,只怕使者见到伏湛,也未必能说服他到洛阳。
只有自己亲自前往,邀请伏湛,才最有把握。
花非烟眉头紧锁,说道:“只是,陛下此行太过凶险了。属下以为,陛下当三思。”
刘秀说道:“伏湛本身已是贤能之士,而且他还是伏生(伏胜之尊称)之后,门下子弟,数以百计,倘若能将伏湛收入己用,之后吸引来的贤能,将不计其数。”
最起码,伏湛的那些门徒弟子们便会纷纷来投,精通于《尚书》的良才贤士,也会纷纷慕名而来。
天下大乱,群雄并逐,四方割据,争的不是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争民心,争人才。谁能争取到民心,谁能争取到大量的人才,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对伏湛,刘秀已经打定了主意,势在必得!
看出刘秀已经下定了决心,花非烟沉吟片刻,斩钉截铁掉说道:“属下当与陛下同行。”
刘秀说道:“非烟刚才也说了,此行凶险。”
花非烟正色说道:“正因为非烟知道此行凶险,所以,非烟务必要与陛下同行。”
刘秀与她对视片刻,含笑点点头,说道:“那么,就烦劳非烟了。”花非烟欠身说道:“陛下客气了,这是属下当尽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