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居然神奇的从袖里掏出了一束花来:“陛下请看,这花美吗?”
“你卖这个?”弘治皇帝身子一颤。
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万里迢迢哪,这商船航行上万里,沿途的给养惊人,哪怕是贩卖丝绸和瓷器,虽有暴利,可沿途的损耗,依旧是惊人的很,可你方继藩……
看着方继藩美滋滋的‘献宝’,弘治皇帝觉得有必要让方继藩也进西山医学院的精神科去研究一下。
听说那位毛纪,自进了精神科,受到了极大的欢迎,每天都有几十个精神科的大夫围着他转悠,不只如此,连求索期刊里,都已出了论文,医学生们将他的病症称之为毛纪式精神失常症。
方继藩道:“对呀,就是卖这个,必要,这是个好东西啊,除了不能吃之外,什么都可以,陛下您看看着花,真是漂亮,可谓是风华绝代,比之牡丹,亦是不遑多让……”
萧敬站在一旁,一直耐心的听着,他觉得弘治皇帝的脸拉了下来,便晓得陛下的心思了,便道:“齐国公,这花,有什么好卖的。”
“你懂个什么?”方继藩比他还凶。
吓得萧敬忙是噤声。
方继藩道:“世间万物,都有它的价值,陛下,儿臣……”
弘治皇帝微笑,压压手:“好啦,好啦,朕对这花,也不甚懂。不过……朕不干涉你经府的事。”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儿臣此番痊愈,听说皇后娘娘曾在坤宁宫为儿臣祈福,儿臣心里,甚是感激,因而这花,是赠皇后娘娘的,陛下能否容儿臣告退,儿臣前去谒见娘娘。”
弘治皇帝一挥手:“去吧。”
弘治皇帝的面色很古怪。
方继藩如蒙大赦,兴冲冲的告辞去了。
见方继藩一走,弘治皇帝手指头敲着案牍。
第一次听说,卖花牟利的。
当然,卖花并非不可以牟利。
可问题就在于,你若从通州贩卖一些花儿来京师卖,或许还有利可图,你开着船,九死一生,跑去万里之外佛朗机,这本钱……收得回来吗?
“陛下……”萧敬现在开始慢慢的摸清陛下的胃口了,他笑吟吟的道:“奴婢以为,这四洋商行,恐怕要完哪,本来四洋商行的股价行情就不好,利多出尽,若是再爆出点什么糟糕的消息出来,奴婢很是担心,内帑里头,可有不少四洋商行的股票呢,要不,这就卖了吧。”
弘治皇帝沉吟。
四洋商行上市时,宫里买了不少。
现如今,这四洋商行,确实不太景气。
而且……
卖花……怎么听着,都不像靠谱的样子。
方继藩好歹也是读过国富论,现在每日都要关注财经的人。
什么利多、利空之列的术语,他是张口就来。
萧敬的话,可谓是说到了弘治皇帝的心坎儿里去了。
可是……
弘治皇帝摇头:“不可。”
他狠狠的敲了敲案牍:“不卖,留着。”
“陛下……”
“住口。”弘治皇帝道:“说不准,他真卖出花来了呢?你别以为,看了几本书,跟着人学了点浅显的道理,便如何,你和方继藩,差的远呢。”
萧敬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再不敢做声了。
………………
方继藩美滋滋的到了坤宁宫,通报之后,进入了正殿。
便见张皇后和梁如莹正在下棋。
张皇后眼睛从棋局中收回来,看了方继藩一眼:“继藩哪,你的病好了,天可怜见,你怎么就这么鲁莽,别人冲锋陷阵,你也冲锋陷阵?你莫忘了你的身份。”
方继藩道:“自古君子忠孝两全,儿臣为陛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莫说只是受伤,便是死,亦是慷慨从容。”
张皇后就喜欢方继藩这等憨厚的年轻人。
她不禁道:“你呀,来坐下吧,梁女医,你给继藩把把脉,且看看他的脉象如何。”
梁如莹应下,上前,触到方继藩的眼睛,不禁俏脸微红,给方继藩把了脉,见方继藩的脉象平稳,又检视了手背上的伤口,方才道:“娘娘,齐国公想来,已经恢复如初了。”
张皇后便放下心来:“难得继藩来看本宫。”
方继藩道:“儿臣是来谢恩的,这些日子,让娘娘操心了,因而,备了一份礼来。”
“噢?”张皇后不禁道:“你还带了礼?”
方继藩便朝宦官使了个眼色,宦官会意,慌忙出去。
…………
这几天应该有些读者已经看出来了,老虎在布局一个新的大副本,码字有点不畅,哇哈哈,第二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