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谢迟在家休息的日子,不过守在外头的刘双领还是寅时不到就听到屋里有动静,正要招呼青釉一道进去伺候二人盥洗,细细一听,又停了脚。
好像夫人在笑,像是说悄悄话的动静。那也罢,反正今天爵爷不当值,不用着急。二人没叫人进去,他们就先别进去了。
房里,叶蝉确实在笑,他说什么她都想笑。
不仅如此,她还一整夜都睡得甜滋滋的,梦境里都像被涂了层蜜,睡得特别香。
因为他说他喜欢她。哎,怪不好意思的——她也喜欢他呀!
于是谢迟就发现这个小知了从醒来开始便缩在他怀里傻乐。他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不过眉眼弯弯的模样待得他也想乐,他便揽住她一翻身,把她翻到了自己身上,屏笑道:“大早上的这么开心?做什么美梦了,说来听听?”
“没有。”叶蝉把下巴搁在他胸口上,望着他呆了一会儿,又往前蹭了蹭,心内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说,“你把眼睛闭上!”
谢迟怔怔:“干嘛?”
“你闭上!”她坚定道。他便噙着笑闭上了眼睛,好奇她要干什么。
很快,他觉得嘴唇上被轻轻地一触。
那触感软软的,在他嘴唇上一按,完全不等他仔细感受就已然移了开来。不过他的心跳还是顿时乱了两拍,他愕然睁眼,看到她把脸死死埋在他胸前。
“……”谢迟愣了半晌,痴痴地笑了一声,“你再来一下!”
“……我不!”叶蝉本来就难为情,又见他是竟然是这么个反应,更加无地自容死了!
结果他伸手便往她腰间挠:“再来一下!”
叶蝉被挠得立时乱挣,一边大呼“我不我不!”一边从他身上滚了下去。
他于是就势朝她一翻,一把将她两只手腕都攥住,强行拿开了她捂在脸上的手。
叶蝉浑身汗毛倒立然而挣扎不了,脸红心跳间,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吻下来。
“唔唔唔唔唔!!!”她被他吻得死死的,一时都忘了呼吸了,多亏他在她窒息前松了开来。
叶蝉顿时猛地缓了口气,谢迟满意地抿一抿唇,好像在回味什么绝好的美味。
然后他又轻慢的、温柔的,在她的额上亲了两下,接着径自先撑身起了身,又转过来向她伸手:“起床吃饭!”
刘双领在外听到这句话,才可算敢领着人进屋服侍盥洗。走进屋一品,嚯,饶是他是个宦官,都能感觉到二人间那股明显的柔情蜜意。
青釉她们几个年轻姑娘更别提了,一个个都忍着笑不敢吭声,偶尔一抬眼,目光里就忍不住那两分好奇,不得不赶紧低下头遮掩。
一直到早膳时,二人都还在不停地互相看,没完没了地时不时傻乐。
而且他们都还一听对方傻乐就自己心虚,于是在谢迟又一次傻乐时,叶蝉闷着头往他碟子里送了块豌豆黄。
这东西她在江南的娘家时从没见过,到了洛安之后倒经常见。最初时叶蝉对它不感兴趣,因为当时她刚来洛安,没吃过的点心花样不少,豌豆黄看起来就是一块块黄色,瞧着平平无奇,她就没当回事。
青釉从厨房端了两回她都没动,厨房就很久没再给正院做过这个。前几天不知怎的又做了一回,青釉端过来,她随意一尝,才发现真好吃!
它口感细腻又不粘嘴,味道甜而不腻,完全就是她喜欢的感觉。
见她吃得高兴,青釉还给她说了说里头的讲究。青釉说,这东西瞧着简单,但想做好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太甜太腻,要不然就水滋滋的吃起来不舒服。府里的厨子能做得这么好,还挺难得的。
于是这几天,叶蝉这里就总能见到豌豆黄,不是下午的点心就是早上的早膳。宵夜她不太敢吃这个,太甜了,要胖的。
眼下她拿这个堵谢迟,想让他好好吃饭别闷头傻笑了。可是他也知道她爱吃这个啊,就拿瓷匙挖下来半块,送到了她口边:“喏。”
“……”叶蝉红着脸把豌豆黄吃了下去。
早膳之后,两个人借着消食的时间,又在屋外的廊下黏黏糊糊搂搂抱抱了好一会儿,直至谢迟说要去前院的书房看书学习了,才不得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