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在东城最是热闹的所在。
也是达官贵人们最爱出入的场所。
每到天色将晚,便会有许多的风流墨客来此,或与人饮茶喝酒,或是听人弹唱,又或者倚着栏杆眺望夜里的京城。
而最顶层,则不是寻常人可以出入的。
闲人禁足。
此时,在这最顶层,已是有人推杯把盏,几个调教的极好的‘瘦马’,此时抱着琵琶弹唱助兴。
自然也有几个京城里寻常人无法亲近的名妓依偎在来客们的怀里劝酒。
酒过三巡,美人在怀,难免踌躇满志,志得意满,于是来客们纷纷谈诗词,谈风月,谈国计,也谈民生。
天下之大,无所不谈。
在这里……今日的一个来客显然格外的尊贵。
此人生得其貌不扬,可坐在一旁的人,却对他恭敬至极。
这人只是微笑,虽也喝酒,怀里也有美人,可酒却无法醉他,美人也无法令他生出心猿意马。
这时……外头有人匆匆而来,低声道:“有急报。”
这一个声音传出,难免坏了来客们的兴致。
可这其貌不扬之人,却是徐徐起身,而后慢慢踱步到了门外。
他朝来人点点头,这来人便随他到了隔壁的耳室。
而后,自一个小竹筒里。取出一封封了封泥的信笺。
这人打开了信笺,只低头看了几眼,随即露出了得意之色,愉悦地道:“好,李将军果然不凡。”
说罢,将信笺随手搁在了烛台上,引火烧了。
等到信笺烧成灰烬,这人才抬头凝视着来人,脸上的悦色已尽数收敛,淡淡道:“去给明公传一句话……”
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抬头道:“勇士营不堪一击……大事成矣。”
“喏。”
……
交代完了,这其貌不扬之人,已背着手,徐徐踱步回了厅中。于是那等了一些时候的美人,便又含羞上前,搀扶着他,带着娇柔道:“今日先生在此,似乎心不在焉,莫不是奴有不周之处?”
这人哈哈笑道:“非你之罪,是老夫心绪不宁而已。”
那些宾客们听了,其中一个本是抱着一个瘦弱美人的男子,突的撇头来,笑道:“先生莫不是范仲淹,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吗?”
这其貌不扬之人,只是笑一笑,置若罔闻。
其他人则纷纷起哄起来:“先生高士,自是忧国忧民,是进亦忧,退亦忧,诚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
“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
一旁的美人们见众人大笑拽词,却也个个流露出憧憬和期许之色,此等满腹经纶,且心怀天下的男子,终是让人生羡和倾慕的。
望月楼里,自然照旧还是欢声笑语,千金买笑。
可在此时……司礼监里,却是有人阴沉着脸。
魏忠贤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司礼监的主位上,一脸的凝重。
消息已通过厂卫的快马传来了。
十分可怕。
此时,宫中十二监的掌印太监以及提督太监们,个个匍匐在魏忠贤的脚下。
魏忠贤面色阴沉无比:“消息……十分准确,勇士营遇袭,不出意外……可能连圣驾也遭袭了。说是至少两千骑兵……这天下……谁可出动两千骑兵?咱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山海关了,可是山海关调动了兵马……为何没有任何的察觉?山海关的镇守太监刘能,他是眼瞎了吗?还有所过的至少三四个州县,就算他们是奔袭,为何各州各县无人通报?他们也是瞎子,也是聋子吗?”
说着,魏忠贤站了起来:“可怕啊,实在可怕……咱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在咱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一个灯下黑。”
顿了一下,魏忠贤眼眸微微一张,眼中显露着几分阴冷,随即道:“张虎……”
“奴婢在。”
有人连忙膝行上前。
魏忠贤冷笑着盯着此人道:“你们勇士营……一夜之间便能全军覆没,你这个御马监提督太监,是做什么吃的?”
魏忠贤没有打呼大叫,可这话却已令人吓出一身冷汗。
…………
弱弱的问一句,给张月票不,算给一个面子。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