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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敢到市政府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白色条幅,上面写着,求政府做主,惩治打人凶手,还我血汗钱的黑色大字。
而在这些码头工人面前,则是市信访办的主任在对他们进行劝导,无非就是那些客套话,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市里会尽快联系他们所在的公司协调解决。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个时候走出人群,他的脸上还有几块淤青,他指着脸上的伤痕道:“上次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我脸上还没有伤,你们信访办的工作人员调解之后,我就被人打成这样,他们还威胁要将我扔进海里喂鱼。今天政府如果不解决,我们就不走了。”
“对,政府如果不给我们公道,我们就不走了,天天在这里等。”
这些码头工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都是养家糊口的人,打工半年却一分钱工资没领到,根本就没脸回家,可是不回家回到码头,那些公司雇佣的打手,又会对他们报复,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市政府这里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听劝呢,这半个月来,我们一直和你们的公司进行协调,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信访办主任听到那些码头工人说不走了,微怒道。
“上周你们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不相信了。”那些工人齐声道。
“你们这样围堵市政府是违法的,信不信把你们都抓起来。”信访办主任见这么半天都没有劝走这些人群,心中那个急啊,他怕这些人真的堵在这里好几天,到时候新任市长怪罪下来,那他的仕途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抓吧,抓吧,都把我们抓走吧,正好有地方吃饭了。”这些码头工人听到信访办主任竟然这么说,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绝了,回家对不起老婆,会码头看不到钱,市政府又没人做主,有些愤怒的码头工人开始囔囔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稍微懦弱的,在绝望之下,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随着那几个人的哭泣,所有的码头工人全部哭了起来,甚至听到哭声的路人也跟着流泪,驻足开始声援。
事情有升级的趋势,这个时候那个信访办主任恨不得几个耳光自己把自己抽死,怎么就说了刚那番刺激大家的话呢。同时心中也恨上了胡郢镇的人,早就通知他们来人带走这些码头工人了,现在都半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
陈涛也被这种情景所感染,这得受了多大委屈,绝望之下才让堂堂七尺男儿哭泣,当然那个信访办主任的话,他也都听到了,真恨不得上去抽他几个耳光。
当然陈涛更知道,解决目前这些码头工人情绪才是关键,要不然有人走极端出了人命,到时候真严格追究起来,他这个镇长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轻易流泪,怎么能向恶势力屈服,信访办的人不解决,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解决不了,你们为什么不尝试找一下,镇里新来的镇长呢?”
陈涛洪亮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让所有人一阵,不过很快人群中就有一个家伙开口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市里的领导都管不了,一个新来的镇长又能怎样。”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们没有尝试怎么就知道新来的镇长帮不了你们呢?”陈涛笑着走向刚刚回话的那个家伙,带着谦和的笑容问道。
“这…………”那个人一下子被问的哑口无言,他身边的一个男子这个时候却开口了:“你不要忽悠我们了,你不就是想让我们离开,然后再找人威胁我们吗?告诉你,我们不怕。”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信口开河诬陷我,是不是想挨揍啊。”陈涛瞪着眼睛威胁到,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猪脑子自作聪明的人,你们弱势不要紧,只要理智的分析问题,就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如果只是想当然的靠着一腔热血和怒气去解决问题,就算是想要帮你的人,最后有可能都会了撒手不管,因为怒气的人往往会坏事,事情不解决再形成新的矛盾,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
那个家伙本想反驳,看到陈涛那犀利的眼神,硬生生的将心中的话给憋了回去,刚刚被陈涛问住的那个人叹了口气道:“这位小兄弟,你想的太简单了,镇里和码头的那些公司都有勾结,我们这次闹到市政府,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市里解决不了,我们不敢回去。”
想了半天,那个家伙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根本不怕别人笑话,陈涛则是拍拍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道:“都是镇里没有处理好事情,让你们受苦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就是信任的镇长,听到你们来了市里,我早饭和中午饭都没吃就赶来了。”
说到这里,陈涛故意停顿了下,看着众人惊愕的反应,准备继续发言的时候,那个信访办的主任却好像忽然找到了出气筒,对着陈涛冷着脸呵斥道:“你们胡郢镇怎么搞的,这种情况都不阻拦,你还有没有一点党性。”
“正是因为有党性,才不阻拦,无处伸冤来这里是他们的权力。”陈涛瞪着眼睛看着那个信访办主任不卑不亢的说完,忽然语气一变喝问道:“你身为人民的公仆,为什么他们来这里好几次,你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请问你的党性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