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负责监视各家少爷的地痞头目田三亩,被侍卫带进了酒家的包厢。
这田三亩身材矮小干瘦,长相贼眉鼠眼,看着有点娘气,说起话来声音却是粗声粗气,十分的爷们,让张义感觉很不协调。
“小人田三亩见过四少爷,见过刘大哥。”
刚刚张义听刘通细说过这个田三亩,他是京都的坐地户,在龙蛇混杂的西城混得还不错。
别看他长相挺猥琐,一副胆小鬼,软骨头的相貌,内在却是个硬汉子,狠茬子,玄武二变中阶修为,胆大的很,只要有钱赚,他什么都敢做,还有,他的猥琐龌龊是真的。
习惯了现代人打交道的方式,再瞧着田三亩一身混混气质,略感亲切的张义面上一笑,道:“刘通和我说过你,说你们是好兄弟,既然你是他兄弟,那也就是我兄弟了,不用拘谨,坐下边吃边说。”
田三亩听了张义这话,咧嘴一笑,也不装样,坐下来伸手抓过一只卤猪蹄,一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便将近日来的监视情况详详细细的做了汇报。
自打“醉君阁”一事之后,不知何原因,沈三公子是足不出府。
张义和刘通自然是知道其中原因,但都觉得没必要和田三亩去解释,听他继续说下去。
如今,除了沈三公子外,其他几位少爷都跟没事人似的,依旧流连花街柳巷,享受风花雪月。
他们每天的行程很固定,白天去自家族学习武学文,入了夜,这些花间老手们就憋不住了。
就在田三亩刚来见张义时,他已是接到了可靠消息,户部右侍郎王大人家的二公子,工部尚书左侍郎刘大人家的六公子,已出门前往三等阁巷的“翠微居”,那的韩媚姐与谢箫妹是两位公子的老相好。
说到这儿,田三亩来了兴致,道:“韩媚姐那可是出了名的风骚,听说内媚之术修炼的如火纯情,八大胡同少有敌手,整个帝国那都是首屈一指,嘿嘿,谢箫妹一口吹箫绝技也是名声在外,那舌尖弹动之法绝妙无双,让人欲仙欲死……”
若是闲来无事,张义倒是挺喜欢和这个同道中人好好聊聊八大胡同的那些娼妓名宿,可现在他可没这个心情。
感觉到了自家少爷有点不耐烦,刘通适时的咳嗽了下,如入境般的田三亩才清醒过来,话归正题。
“醉君阁”那事儿田三亩听说了,他心里清楚张义这是要去寻仇家的晦气,很是善解人意的,将两位公子前往的详细路线和所用时间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听到此,张义瞟了眼刘通,田三亩混子出身,多年历练,精的跟猴似的,不用刘通开口委婉送客,他一手又抓了只猪蹄,另一手提了一坛好酒,便起身笑呵呵道:“四少爷,刘大哥,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张义笑着对其点了点头,刘通没起身,直接从兜里摸了块五两银锭丢了过去。
田三亩稍一退后,脚尖一接一勾,在那么轻轻一弹,银锭就飞起老高,随后他丢起手中的猪蹄,手法飞快,将银锭接下,塞进胸口衣内,逐又接下猪蹄,这才笑呵呵的退出包厢。
田三亩一走,张义就对刘通道:“京都我不熟,刚才田三亩说的路线上,可有好下手的地方?”
刘通细细的想了想,道:“王家二公子前往阁巷会经过牛栏街,那里白天是菜市场,入夜倒是清净的很,且巷子多而杂,好藏身,也好跑路,适合下手,按田三亩说的时间,咱们动作快些,能拦住。”
张义当机立断道:“就先弄他,赶紧让人去给大家弄身黑衣黑裤黑鞋黑面布,待会行事长剑就不要带了,太显眼,容易被认出来,记得,咱们的目的是抓人,不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