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蜜蜂很少出来采蜜,所以,这才给人们一种错觉,若是比之繁花初绽的春天,这大冬天里,的确不会蜜蜂轻易出巢的。
但,凡间俗事都有例外。
这蜜蜂之中,有一种蜜蜂也是适合冬天采蜜的;那种蜂,就叫做中蜂。中蜂到了冬天的时候,也会采一点点蜜,那通常是为了某些特殊的蜜,而让他们冬天出去采的,所以,在蜜蜂之中,中蜂是比较适合冬天出来采蜜的种类。而段青茗特意找来的蜜蜂,就是中蜂中的一种。
段青茗让人在小竞的身上,涂了那种特殊的蜂蜜,所以,那些被养蜂人放出来的蜜蜂,就闻风而至,围上了小竞。
冬天的蜜蜂反应迟钝,可是,小竞为了迷惑孙雨,特意做出了惊慌的模样。而孙雨,就真的上当了。
其实,这些都是没有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孙雨原本就是个轻浮的人,他本着救人的心,感觉到有恃无恐,这恰恰是被段青茗算计到的地方。
至于海棠身上的伤,只不过是为了增加多一些筹码而已。让孙雨再一次万劫不复,再无翻身的余地。
现在,孙雨终于上当了,聂夫人也大发雷霆,可是,段青茗和薛凝兰的心里,都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为了孙雨这个人渣,而伤害了自己的好朋友,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情。即便聂采月不怪她们,她们自己,还是会内疚很久的。
段青茗打起精神,朝薛凝兰说道:“好了,薛姐姐,一会儿就可以看到聂姐姐了,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薛凝兰握紧了段青茗的手腕,唯有苦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侧的段誉感觉到了两人的不寻常,突然扬起小小的脑袋瓜子说道:“两位姐姐可是在说聂姐姐么?”
薛凝兰一听,顿时紧张了:“聂姐姐现在好了没有?”
段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聂姐姐当然很好啊,她只不过是额头抹了一点胭脂,你们在这里穷紧张什么呢?”
胭脂?
聂夫人那一手的血,真的是胭脂么?
这下,薛凝兰和段青茗先是一怔,然后同时轻笑出声,薛凝兰甩了甩帕子,恨恨地说道:“真的是近墨者黑,万万没有想到,采月这个丫头,也学会耍诡计了。”
段青茗一听,哟,这话不对,近墨者黑,这话说谁呢?她当即反驳道:“谁是墨?你倒是说说,谁是墨啊?”
段青茗佯恼了。
她可是为了帮薛凝兰啊,到头来,还让聂采月受了伤,可现在,薛凝兰竟然说她们是墨?
看到段青茗恼了,薛凝兰知道自己错了。她连忙求饶:“我是墨,我是墨行不行?你和采月,就是因为近了我的身,才学会的诡计好不好?”
段青茗听了,“扑哧”笑出声来,她用手捶着薛凝兰的肩膀,嗔道:“见过虚伪的,还真没有看到过你如此虚伪的。明明,你就是想说我是墨的吧,怎么到了现在,又不说了呢?”
薛凝兰一边躲着段青茗的粉拳,一边“嘿嘿”地笑道:“我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你这样脸皮厚的,明明你就是墨汁一团啊,可是,却偏偏不承认,看那样子,象是委屈了你一般……”
看到两个人又笑又闹地朝前走去,身后的段誉倒背着小手,走在堆满冰雪的路面上,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原来,在这古代,所谓的门第关系,是如此的分明,他若真的想做一番事业,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然了,段誉是个极其有耐心的人,他并不怕等待,可他怕的是,他等的起的,薛凝兰却等不起。
可是,在这个年代,一个刚刚穿越来的小孩子一般的存在,要怎么样,才能堂堂正正地登堂入室,为所有人接受呢?
看来,真得另辟蹊径才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