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杨大同看到开悍马的家伙下车后,就向胡同口的武警战士走去,他当即就腾地一声推开车门跳了下来,小跑了几步追上去,瓮声翁气的嚷嚷:“喂,年轻人,你有点公德心好不好?”
那个正要和执勤武警说话的家伙,听到背后有人这样说他后,明显的一愣后转身,看着杨大同问:“啥?啥公德心?”
因为李金才的车子隔着哨兵的位置也就是一个多车位,所以他和小虎都能听到年轻人说话的声音。
落下车窗的小虎,回头笑了笑低声说:“首长,你有没有听出来,这个年轻人说话的口音是冀南口音,我去过冀南乡下,那儿的人说话时就这味儿。”
“他是来自冀南乡下的?”李金才一愣,接着猛地想起:秦大校到了冀南这大半年的时间中,好像就去过几次冀南乡下……难道说,这个年轻人和秦大校去乡下有什么关系?
这样一想,本想下车去看看的李金才,马上就停住了开门的动作,再次追问了一句:“他是冀南口音?小虎,你没有听错?”
小虎肯定的摇摇头:“没听错,冀南乡下人问为什么时,就爱啥啊啥的。”
李金才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推开车门下车向胡同口走去。
这时候,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说了句什么,素以火爆脾气著称的杨大同,俩眼珠子一瞪对那个家伙低声喝道:“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那个年轻人好像根本不知道眼前站着的是个中将那样,斜着眼的望着胡同口的武警战士,提高声音说:“我刚才说,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撵着我来这儿,我都不屑来,更不会和你争谁先进去!”
秦老爷子在华夏军中的地位,不说是教父一类的了,但门生遍天下还是不夸张的,尤其是能够在大年初一来给他拜年的,更是秦系的嫡系。
作为秦系的嫡系,杨大同有什么理由在听到一个小子说这样大不敬的话后,还能保持冷静呢?
尽管杨大同心里也曾经考虑过只要来给秦老爷子拜年的都不是普通人这个道理,可他在年轻人说完这句话后,还是腾地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子,右手的拳头就举了起来。
“杨副司令员!”就在杨大同的拳头要砸下来时,快步走到他身后的李金才,连忙一把抱住了他的右肩:“息怒,息怒!”
其实,在杨大同举起拳头后,心里就开始后悔了……此时恰好有人拦住他,他也赶紧的顺势收回拳头的后退一步,回头看了一眼李金才,随即气咻咻的用手指着年轻人的鼻子:“年轻人,要不是李部长拦着,我轻饶不了你!”
年轻人毫不在意的笑笑,伸手掏出个大红名片,走到那几个向他怒目而视的武警战士面前,说:“行了,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麻烦哥几个给通报一下,就说楚铮来给老爷子拜年了。”
……
差点挨了杨大同一拳头的年轻人,正是楚铮。
要不是因为谢妖瞳出了这妖蛾子,楚铮心里不烦躁的话,就算因为秦亭轩的缘故而对秦家没好感,他也不会这样口无遮拦说那些不屑来的话。
直到杨大同作势要揍他,他才知道自己是意气用事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家指着鼻子训斥一顿而不说啥了。
“对不起,我们不认识谁是楚铮!”
刚才,楚铮在说那些对秦老爷子不敬的话时,武警哥们只是碍于职责所在才没有出手教训他。现在,见这家伙一脸无所谓样子的自报家门,当即是冷冰冰的拒绝了。
楚铮耸耸肩:“你就打个电话说一句好了,老爷子知道我的。”
武警战士摇摇头,没吭声。
楚铮歪了歪脑袋:“你不给通报?”
那哥们马上就垂下了眼帘,不再搭理他。
“这样最好,省的我再进去……要是去了柴家,也有这样的待遇最好了!”楚铮见人家哨兵不搭理他后,不但没生气,反而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转身快步走到车前准备上车走人。
楚铮打开车门刚想上车,却见一个肩膀上顶着一颗金豆的军官走了过来:“哎,先生!”
楚铮松开抓着车门的手转身,看出眼前这个少将,正是刚才抱住杨大同的那个人,于是就笑笑说:“咋?有事啊。”
李金才笑了笑:“呵呵,你是从冀南来的吧?”
楚铮一愣,随即点点头:“是呀,你怎么知道?”
“听口音啊,我就是冀南军区的。”
“哦,我说呢,原来咱们还是老乡呢。咋,你找我有事?”
李金才咳嗽了一声:“也没啥事,就是刚才听到你口音感觉挺亲切的……呃,认识一下,我叫李金才,在冀南军区装备处工作,我们单位就在冀南南郊八一立交桥对过,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够一起坐坐。”
楚铮虽然不明白李金才为什么要和他套近乎,但人家堂堂一少将主动的过来打招呼示好,他自然得以礼相待。
伸手和李金才握了一下手,楚铮说:“行,有机会一定去找你喝两杯。我叫楚铮,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走了。”
楚铮说完,对着李金才摆了摆手,然后上车发动了车子,直直的向前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