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是在调查什么花会吧?你其实是在给罗可打掩护,对吗?”萧晓想了想,又说,“换句话说,罗可有你这样身处很高层的人做背景啊。”
这句话一出口,楚泽孝虽然表面镇定,但脸上已渗出了几丝冷汗。眼前这个人不仅在他的监控范围之外,还摸清楚了他在旬州的联系。他之前的寻找,完全没有把萧晓放在视线内;而他之前的隐藏,则完全被萧晓所洞悉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是一个基本逻辑的问题:花会就是一个夯州的杀手行会,既没有全国性的外界联络,也不处理省外的刺杀事件,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上升到省厅以上来解决……”萧晓顿了一下,“如果你不是在对付花会,那你就只能是在保护罗可了。罗可现在的势力还不如花会,你总不能是在想解决掉罗可吧。既然你不是想解决他,那就只能是想要保护他。或者说,干脆罗可就是你在旬州培养的势力,他就是你们在黑帮的代理人,是吧?”
楚泽孝没有回话。
萧晓吸完最后一口烟,摇着头说:“这是你们惯常的把戏,对吧?你们自己不出面弄脏活,而在地方上培养一些打手,一旦有脏活就让他们上。不出事,他们就是你们的狗腿子;一出事,所有责任都让他们担着,是不是?”
萧晓看着楚泽孝,但楚泽孝始终一言不发。
“好吧,”萧晓笑了一声,“你不是不说,而是默认了,是吧?”
楚泽孝笑了笑,说:“你把事情想得略略简单了一点,这是逻辑推理的弊端,一切都太理想化了。我现在先不合你解释细节吧,你来说说看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呵……”萧晓突然低头一笑,说,“其实这些并不是我一个人想到的,这些推理还有人帮我证实了。”
“你什么意思?”楚泽孝猛地一惊。
“在我的帮助之下。”
这是第三个人的声音,从楚泽孝的背后传来。
楚泽孝回过头,正看见一个披着雨衣的警察从他背后凑近了。
“你是谁?”楚泽孝转过身看着背后的人问。
那人轻轻地掀了一下雨衣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面孔。
“孙野安!?”楚泽孝吃了一惊,“我有三十年没见过你了……”
“嗯,好久不见啊。”孙野安冷笑了一声,“你升官了啊,手头资源也多了啊,不过还是得对付我这样的老朋友啊,是不是?”
楚泽孝想要动作,但孙野安抢先掏出了枪,借助宽大的雨衣掩藏,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就老老实实地别动吧,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孙野安轻轻扬了一下手上的枪,“你们这些废物就只知道人多欺负人少,日本人占领旬州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头?那时候你们都躲到哪里去了?现在跑出来想抢头功了,嗯?”
“我们家那时候被日本人差点灭门,你不知道吗?”楚泽孝有些愠怒,“你不知道尊重别人先祖吗?你家祖坟都埋在什么地方啊?”
“祖坟?”孙野安笑了一声,“你好意思提这个吗?别废话了,跟我上车。”说着,他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
“我早该想到,”楚泽孝又看向萧晓,“你是和孙野安有关联。”
“现在想到这些晚了一点。”孙野安说着,用枪抵住楚泽孝向路边的车上走去。
“我来处理一下现场。”萧晓说,“我迟点再联系你。”
“嗯,这个给你。”孙野安给了萧晓一个手机,“不然你联系不到我的。”
孙野安把楚泽孝押上车,便脱下了雨衣。楚泽孝见他额头上有伤口,便问:“你刚刚是和别人打架了吗?”
“打架?”孙野安笑了一声,“刚刚我还和罗可坐在一起呢。结果一个花会的杀手搅了局,罗可也被他救走了。你现在和罗可有联系吗?”
楚泽孝想了一下,说:“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其实,如果三十年前不是你太执着,我们还是有可能合作的,是不是?”孙野安看着楚泽孝说,“现在,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合作的。”
“合作些什么?”楚泽孝摘下自己的眼镜,露出那只伤眼,“你真的觉得我不会为这只眼镜报复你吗?就是你不这样觉得,我也会为你担心的。”
“现在不是你这样想的时候,”孙野安发动了汽车,说,“现在不和我合作,罗可也许很快就会死在那个花会杀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