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特公爵遍寻不到伤害小威特的凶手,便把满腔怒火都撒到了整个金粟谷城的官吏身上,这些日子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官吏们,被威特公爵给找个由子收拾过。金粟谷城上上下下,人人自危。
这一日,威特公爵眼珠一转,便想到一个法子,当即把金粟谷城各级官吏找来,交给他们一个任务,要他们在规定时间内把金粟谷城内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中心广场上来。
望着底下那些叫苦连天的官吏,威特公爵不耐烦的喝了一声,斥道:“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哭爹喊娘的,国家干嘛还要养着你们,都给本公爵听好了,这件事情,若是做不好,你们一个个,就地贬做贱役。金粟谷城,金粟谷的种植规模,一直上不去啊,可不就是人手太少了嘛。”
那官吏们顿时止住了叫嚷,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威特公爵这可是要命的行径,这些个自由民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懂得种植金粟谷?若是威特公爵真把他们都罚作贱役,那可真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的事情。因此,这些官吏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主意。
“哼,都给本公爵给老实点,用心做事,自然不会为难尔等。若干偷奸耍滑,本公爵自然有使不完的手段对付尔等。还不快快下去,等着本公爵给尔等发饷钱么?”见那群官吏们一个个愣在当场,根本没有动的意思,威特公爵两眼一瞪,厉声斥道。
那群官吏们顿时一哄而散,开玩笑,若是跑的慢了,真被威特公爵给罚作贱役,那才是有苦说不出。重压之下,官吏们也顾不得平日里的虚情假意,此时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眨眼间,偌大一个大厅里,便只剩下得意洋洋的威特公爵和闭目养神的鲁道夫。
望着那些如丧家之犬般的官吏们,威特公爵“嘿嘿”一笑,不无得意的冲着鲁道夫说道:“前人说的果然不错,这些官吏们啊,你就得压,不然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个爷,眼睛都长到脑门上了。鲁道夫将军,本公爵这法子,可还入眼?”
鲁道夫正在那里装作闭目养神,冷不丁被威特公爵问了一句,他哪里有防备,顿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威特公爵一眼,这才尴尬的说道:“什么?唔,公爵大人妙计啊,果然是不错的,佩服佩服。”
心中冷笑,鲁道夫眼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鄙视的光芒,却是转瞬即逝。既然威特公爵自己招惹祸端,鲁道夫自然没有义务帮他,反倒乐得在一旁看戏。这个计策么,看起来完美无缺,实则犯了大忌。
以威特公爵的权势,若是薄惩这些官吏们么,别人自然无话可说。上等贵族,惩罚一下得罪自己的下民,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是欣然赞成的,否则如何保持贵族们的体统。可是,威特公爵千不该万不该,起了把金粟谷城里的自由民,贬做贱役的念头。
且不说这里头牵涉到的各方利益纠缠,单说这件事的恶劣影响,就不是威特公爵能够承担下来下来的。卡兰国,自由民的数量何其多,相比较而言,那些贵族们,才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若是惹得拥有极大政治权利的自由民们起来造反,威特公爵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威特公爵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在说话。对于鲁道夫的奉承,他是一百个不相信的。可是,这个主意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满意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大的篓子。
带着些许疑虑,威特公爵哼了一声,也不和鲁道夫打招呼,径直回了后堂。
鲁道夫见状,冷笑几声,说道:“果然好极了,自己找死,可别怪本将落井下石。嘿嘿,走着瞧,这里的事情,也得让那些人知道些。哼,别想着把老子当成傻子,给你们冲锋卖命。”
大门被拍的震天响,张啸皱着眉头,打开了大门,正待开口询问,却被一道粗暴的声音打断:“这家的,迅速的,到中心广场集合,所有人都去,家里一个人不许留。不许反抗,否则爷们儿不介意好生招待你们。”
愕然的看了一眼蛮横无理的军士以及他们身后,几个略带紧张的本城官吏,张啸陪着笑脸问道:“军爷,怎么个回事,给小的透露点。”左手悄悄的将几块赤金币隐晦的塞到了那络腮胡子的军士手中。
那军士暗自掂了掂手中赤金币的重量,看了一眼张啸,大笑道:“你这家伙倒也识趣儿,爷们儿也不追究你的无礼举动,明白告诉你,这些事都是这几位爷吩咐的,具体什么原因,咱们就是个跑腿儿的,哪里知道那么多。”
张啸干笑道:“也是,小的倒是唐突了。军爷们不进来坐一坐,歇会儿?”
那军士把眼睛一瞪,怒道:“刚才说你识趣儿,这会儿却不伶俐了。没看到爷们儿正在执行公务,哪里有空去你家歇会儿,怕是那几个老爷要打断爷们儿的腿了。去,去,赶紧去广场集合。”
不耐烦的哄了张啸几句,那几个军士又急急忙忙的向下一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