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玉清也知道两个人此行的目的,她马上言归正传了:“记得是一个很热很热的夏天,几个同学相约去江边玩儿,其中张罗得最欢的要属白若了,白若非要拉着林雪雁同去,可是林雪雁却死活不想去,说起那天白若和林雪雁的表现都是有些奇怪的,白若去得很执着,谁也拦不住,林雪雁不去得也很坚持,谁都劝不走。后来林雪雁就被逼急了,带着哭腔说去了肯定有人会被淹死。”
“这么说林雪雁似乎已经预言了会出事。”李映之插了一嘴。
“是啊,可是事情没发生之前有谁会相信她的话呢,当时我们都觉得林雪雁说得有些过分了,还没去呢就说什么死啊死的,现在想想那天的情景确实有些诡异,所有人都跟中邪了一样,还是硬把她拖去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当时的目击者秦玉清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这件事对她的影响真是太大了。
“那天林雪雁脸色发青,特别难看,眼睛乌蒙蒙的,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到了江边,不会游泳的白若躺在了我们带去的一张充气垫子上,快乐地唱着歌儿,我们几个会游的就在水边打起了水仗,只有林雪雁一个人在岸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发呆,我们玩得兴起,根本就忘了时间,想起白若的时候,江面上只剩下一张充气垫子,哪还有白若的影子?马上有男生跑回去找了大人,五六条船出去打捞,三天后才在下游的一个地方打捞起白若的尸体,那三天林雪雁就象丢了魂一样,不哭也不说话,眼睛直直的,有点吓人,大人说她是被白若的死吓坏了。”
李映之点点头说:“是啊,才十几岁的小女孩,是被吓到了,你们这些做朋友的肯定会多安慰她,关心她,让她尽快摆脱心里的阴影。”
秦玉清眨了眨眼睛,有点儿神秘地说:“哪有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想想啊,林雪雁可以预知白若的死亡,这件事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多少是有些无法理解的,不理解的事情自然会有些恐惧,再加上家长知道事情经过以后,都告诉我们林雪雁有点儿怪,不让自己的孩子再和她来往,后来我们就都开始疏远她了,那时她学习好,画画好,脾气也好,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劲儿。”秦玉清仿佛仍然感觉到了那种不适,身体不由自主地来回动了动。
“怎么个不舒服法?”龙萧飞连忙问道。
“她坐在你旁边,黑眼睛那么淡淡一扫,足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李映之想起那个很明朗很懂事的林雪雁,她偶尔也会调皮,但似乎从来不会让人把她和可怕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我们突然想起很多她的不寻常之处,她似乎一眼可以看穿别人心里所想,也好象可以……预知死亡。”秦玉清声音低沉下来,她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预知死亡?”李映之和龙萧飞没想到秦玉清会有这么一说。
“是啊,我们想起这之前的一件事来,那次我们上英语课,老师正在讲课,林雪雁突然浑身颤抖,整个人哆嗦成一团,把全班同学都吓愣住了,她脸色惨白惨白地,几乎晕倒,后来老师就让我们把她送医务室了,我和班长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肯说,后来被我们逼急了,就说英语老师没有头,浑身的血,太吓人了。班长把这话告诉了老师,当时老师也懵了,两只手不停地去摸自己的头,根本不知道林雪雁在说什么。第二天英语老师没有来上课,后来得到消息,他在上班的途中被一辆货车撞了,头卡在货车车轮里,硬生生地从身体上被拽了下来,场面特别恐怖。”
“哦……这也太悬了吧。”李映之惊得嘴都有些合不拢了。